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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如雪兩指指腹搭著他的手腕,卻快要抓不住他漸趨微弱的脈膊。「要儘快回醫館。」越遲施救,他的生存機會就減一分,偏偏她的藥全部都在醫館那兒,身上的兩顆雪參續命丸只能暫時保住他的一口氣。
「哇,這小子幹麼搞得這麼慘?!」
這模樣簡直就是離「壯烈犧牲」不遠矣嘛……南宮月差點認不出躺在地上那死氣沉沉的身影,「他……還在嗎?」他語氣不確定的問。該不會魂魄已被牛鬼蛇神勾下了地府吧?
「事不宜遲,回去再說。」
闕長風拉過薄非寒的手臂擱在自己的肩膊,和南宮月一左一右的扛起了他。
縱然兩人滿肚都是疑問,但見了這個陣仗,也只好先吞進肚子裡頭。
滿廳的矛兵見狀,腳步踏前,無數亮晃晃的矛頭直直指住了舉步欲離的三人。
「把我們少主放下來!」
「你們三個自出自入,當丞相府是什麼地方?」
闕長風和南宮月不閃也不退,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等著一場血戰。
倏地,佟如雪回頭,燦燦如星的眸子,坦然無懼地望向薄宗羲。
「此刻你要了結我的性命,簡直是輕而易舉。」
她平鋪直敘的聲線沒有高低起伏,也不帶一絲感情。「但你應該清楚,現下除了我以外,無人能夠救到他。」而她就算拼盡所有,也不會讓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薄宗羲抿著嘴,冷酷的覷著她,似乎,他並沒有不信的理由。
「放了他們。」
短短的四個字,守衛馬上讓出一條通路來。
他們不敢怠慢,扛著不醒人事的薄非寒,十萬火急的朝百草醫館奔去。
第24章 殤情
其實她一直在抖……不受控制地抖……
她的雙手已經可算是醫人無數,可是從來沒試過有哪一遭像今回這般惶恐。
師父說,身為醫者,救人時切忌投放太多私人感情,因為關心則亂,診治就不能落下正確的判斷。
她一點也不想承認,那種心幾乎要從口裡跳出來的感覺,就是叫做關心。
她的心浮氣躁,她的心急如焚,只是因為愧咎而起。若不是因為她,他不會平白捱了兩錘;若不是因為她,他不會避不開被長矛穿心……
她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但是為什麼,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她的心頭就疼得喘不過氣來……
這個騙了她這麼多年的可惡男人……她不是應該痛恨他的嗎?
「雪雪,熱水燒好了,這裡還有乾淨的布和小刀。」
空洞的眼神落在張羅東西回來的南宮月和闕長風臉上,「謝謝。」她發覺自己連聲音也是顫抖的。
闕長風瞟了她毫無血色的雪白臉龐一眼,顯然並不放心。
「我可以的。」
她對著他們擠出了笑靨,把衣袖卷高,開始動手。
鋒利的小刀割開他被血汙濡染徹底的衣襟,當她看見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時,眼前又開始發黑。
差一寸,只差一寸,如果長矛捅中他的心臟,只怕到時是針藥罔效了。
她移開視線,深吸了一口氣,確定自己擷取了足夠力量和勇敢,再用熱水和布把他的傷口洗拭乾淨。
白玉柔荑從床邊小几的瓶瓶罐罐裡撿起一個錦盒,開啟錦盒,撲鼻一陣清涼沁心的芬芳,她挑出裡面其中一枚,把蠟丸剝開,捏碎了藏在裡頭的藥,香味就更濃鬱了。
「這是什麼?」聞著這種似是花香,但又比花香更複雜的味道,南宮月不禁好奇一問。
「『百花冰蟾丸』,採集四時盛開之花,配以雪蓮、麝香、白熊膽,與及關外雪山的百年冰蟾,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