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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笑了笑,搖搖頭。
那人笑得酒窩深深,笑得溫柔,「別鬧小孩子脾氣了,爸媽都在家等你呢。」
文墨往牆角靠了靠,「你回家吧,我回學校了。」
文亦聞言,沒動,四周悄然。
文墨撇開他,蹬蹬跑下樓,回房收拾自己的東西,扣上鎖,豎起來,握著行李箱的拉手走出去。她走出大門,庭院裡的香樟樹正沙沙作響。
文亦突然從後面拖住她,聲音不再溫和,「爸媽都在家等你。」
文墨用力掙開他的束縛,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文亦吃痛卻沒有放手,打翻了行李箱,扛起文墨往車裡走。
文墨死命錘著他的後背,長發散在臉龐上,像個小瘋子般咬牙切齒。
文亦放下她,加大力氣扣著她的肩,讓她面對著自己,「每年只要有我的地方你就有意躲閃,已經十幾年了,你到底為什麼對我意見這麼大?」
原來,他都知道。
文墨怔了,停下動作,低著頭留下滾燙的水滴,「因為你逼走了我的哥哥,逼走了那個對我、對世界都溫暖溫柔的人。」
文亦眼皮動了動,「你說什麼?」
文墨眼中有淚,「我說宋家小宴爺,那個人人口中陰險狠毒的宋家小宴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暖溫柔的人。都是因為你,這個文家,從來公正的對待他,從未沒有偏愛過他。」
文亦鬆了手,有意岔開話題,固執地輕聲挽留,「文墨,你聽話好不好,跟我回一趟家。爸媽看見我們一起回去,肯定會高興的」
文墨用手背蹭了蹭眼淚,「你不該來接我的,你最應該接的是四哥。況且實際上,爸媽只要有你,都會很高興的。」
她推開他,撿起行李箱,開啟門,毫無留戀。
文亦站在客廳裡,眼角低垂,神情哀傷,在昏暗中的身影顯得落寞。
我也是你哥哥啊,文墨。
文墨拖著行李箱,獨自走在街道上,冷冷清清,正前方,有強烈的燈光車過來,直射在她身上緩緩過來。
她站在原地,眯著眼,一輛熟悉的灰色邁巴赫在她面前停下。她看見宋宴坐在駕駛位,像小時候她闖禍後天神降臨般的模樣。
可這次,她把他最重要的東西弄丟了,連看他一眼都羞愧難堪。
宋宴從車上下來,站在她面前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神色如常,「跟我回g城吧。」
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文墨低著頭,聽見他說話就繃不住了,哭了,「哥哥」
他伸手攬過她的肩膀,明明自己是傷最重的卻反過來安慰她,「別哭了,我又沒罵你,哭的可醜了。」
文墨這個小孩子脾氣怒了,好歹她也是院裡數一數二的漂亮娃娃,哪裡就醜了?可一想到之前宋宴胃出血住院那次,又咽了咽火氣,不跟他一般見識,畢竟丟了老婆的人最大嘛。
灰色的邁巴赫在黑暗中穿梭,凌晨的高速公路風呼嘯而過,車上的電臺換成了深夜情感電臺,一個個十分應景的都在解說情感問題。
宋宴受虐似的耐著性子愣是沒關掉,臨了到高速路口休息站,天已經朦朦朧朧亮了。
他下車抽了一支煙,回到車上掐著表,閉目靜靜坐了五分鐘,靜謐的空間裡突然聽見了一陣陣抽泣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真是個傻姑娘。
文墨的頭靠在車窗邊,窩成一團,聲音很輕,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哥嫂子都沒有哭但她肯定不是自願的」
「我知道。」
宋宴啟動了車子,心事被巨大的引擎聲蓋過,心裡逐漸恢復了感覺。
懦弱的人,是無法保住心愛的人的。
他不會把選擇權交到別人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