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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世李流光是一名弓弩愛好者,跟著家裡找的教練練了好幾年。如今手頭的短弩雖然精緻的像個玩物,殺傷力卻一點不比他曾玩過的差。之前殺朱三是為了自保,李流光自覺不是殺人狂。他微微眯眼找準目標的大腿,手一鬆射出了短弩。
一個、兩個、三個……
李流光手臂平穩,短弩一絲不顫,心中飛快計算著風向、風速和山賊同他的距離。每一發箭矢射出,地上便會多一個捂著大腿哀嚎的人。在他一口氣射倒十二個人之後,隸屬晉國公府的黑騎衛總算是趕到了這裡。
一直縮在車底的方恆聽到轟隆的馬蹄聲後大大鬆了口氣。事實上比起懼怕山賊,他現在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這輛馬車的主人-被眾人視為傻子的流光男爵身上。
從朱三死去到現在,方恆數了數,印象中病弱的男爵靠著短弩射倒了十二人。所有人的傷口都在大腿根部,但凡男爵手抖一分,這些人就要成為廢人。這個可能讓方恆後背冒起一陣寒氣,他縮了縮脖子,爬出馬車恭恭敬敬守在了李流光的身邊,絲毫不敢小看這個被稱為傻子的少年。
方恆自覺聽話,也只是換得了李流光漫不經心的一瞥。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16年,雖然多數時間被人視做傻子,但多少也接收到一些外界的資訊。這個世界等級分明,方恆在他眼中只是下人。下人態度恭敬,實在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
李流光丟掉短弩,泰然自若地爬回馬車。繡著金線梅花的帷帳遮擋住方恆的目光,也隔出李流光獨處的空間。抬手捏了捏胳膊上的軟肉,李流光不滿地皺眉。過去他一直痴痴傻傻,導致身體缺乏鍛鍊,被養的太過嬌弱。這才短短一會功夫,舉著短弩的手臂就痠痛不已,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方恆術士您怎麼在這裡?小七少爺呢?」
隔著厚重的帷帳,李流光聽到車外有人詢問自己的訊息。回答對方的正是方恆,「剛剛慌亂之際恰好躲在這裡,小七少爺沒事,現在車裡休息。」
向方恆問話的是跟著國公夫人出門的五管家,他之前只顧護著國公夫人,哪裡顧得上李流光這個傻少爺,自然也沒注意到李流光大發神威射殺山賊的事。聽到方恆說李流光在車裡休息,五管家心中哂然,果然是個傻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也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不過這種話他也只敢在心裡想一想,面上卻是一絲不漏。
「小七少爺沒事,老夫人就放心了。咱們人手不足,小七少爺暫時拜託方恆術士您照看了。」
若是往日,方恆自然是要急著去國公夫人面前刷存在感,絕對不會浪費時間在李流光身上。但之前李流光射人太過乾脆,給方恆留下了足夠深刻的陰影,聞言立刻答應下來。
五管家心中狐疑,臉上不免就帶出了一點。他偷偷看了看方恆,又看了眼遮擋嚴實的馬車,猜不透一向精明的方恆術士怎麼會變得這麼好說話。
兩人心思各異,車內的李流光只是聽了一耳朵便對他們的談話失去了興趣。他無意識摩挲著手邊的短弩,回想著自己的情況。
上一世他屬於別人口中的富二代,高中唸完就選擇了出國留學。臨近大四畢業,他同幾名好友約著去野外打獵,結果遇到意外活了不到22年。等他從黑暗中醒來,便莫名其妙來到這裡,成為了一名剛出生的嬰兒。
這一世他的出身依然不錯,可惜就是身體不好。不知是否成年人的靈魂太過強大,嬰兒身體孱弱無法承受,還沒過滿月,他就幾次生命垂危。不得已之下,李流光只得選擇分裂同身體的聯絡陷入沉睡。這些年頂著傻子的名頭,他一直努力適應著這具身體。本來多年後靈魂同身體即將契合,卻發生了今天的事。好在經過多年努力,靈魂已基本適應了身體,以後不需要再像之前般沉睡。只是他的身體大概會比常人弱一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