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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月月是習慣了一個人遊蕩的孩子。
她在水牛城的廣場上用自己一天的口糧餵過鴿
子,鴿子在她鞋尖上拉粑粑,裡面居然有玉米粒兒。
她專程去看結冰時的尼加拉瓜瀑布,為的是和惠斯勒
雪山頂的日出比對哪一個更美麗,然後一個人在瀑布
旁吹滅自己小小的生日蛋糕。蠟油滴答在手背上,燙
得心裡麻了一下,又酸了一下。
她有過各種打工的經歷,稍有餘錢就去進行各種
旅行,一隻二手行囊塞滿了全部家當。
在班夫鬧鬼的百年古堡,她發現床頭櫃抽屜中的
《聖經》是翻開的,她看到一句話,記了小半輩
子:&ldo;不要為生命憂慮吃什麼喝什麼, 為身體憂慮穿什
麼。生命不勝於飲食嗎?身體不勝於衣裳嗎?&rdo;
她念著這句話給自己縫補外套,卻忘記了拔針。
一個路人在街頭攔住她,溫柔地幫她掐斷線頭。
她說:&ldo;可惜,他年齡大得足以當我祖父了。&rdo;
……
如果有人愛讀小故事,月月曆經的故事是可以寫
成系列叢書的,別人羨慕不已的經年旅行,於她而言
貌似是再自然不過的日常生活,她從不會刻意去渲染
標榜,已然進入到另外一種境界中了。
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驅使她這樣去生活的力量,
來自何方。
我認識月月的時候,她已經安居在北京不再飄
盪。我問她:&ldo;你這種在外面走野了的人,怎麼就能
狠下心回來了呢?&rdo;
她向來有話直說,可那天卻嘻嘻哈哈地打了半天
太極。
後來我又問過一次。她罵我矯情,依舊沒有清晰
地回答我。
我第三次問的時候,她沉默了。
隔天,她在微信上用一段文字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的父母從分居到離婚,用了整整二十年,你知
道二十年是一個什麼概念嗎?
他們的價值觀無法契合,雖然相愛卻相互折磨,
同時折磨著無能為力的我。而我自己最初的情感經歷
亦是如此,挫折之深,粉碎了我對家庭生活的所有向
往。這一切迫使我背井離鄉去獨自生長,繞著地球去
浪蕩,直到我習慣了這種浪蕩。
三年前,我的母親在韓國找到了我,在仁川機場
至市區的大巴上,她看著窗外告訴我,四天前他們離
婚的訊息。她說,一切都過去了,你也長大了,女
兒,回家吧。
回國後半年,她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
婚生寶寶了。
我不排斥母親的想法,只是在想,如果我有了一
個小孩子,該給他怎樣的生活呢?……我怎麼會捨得
再讓他獨自在外那麼久,獨自一個人去成長。
我還沒有靠譜的結婚物件,就開始憂慮孩子會重
蹈自己的覆轍。這是不是有點可笑?更可笑的是,居
然被一個剛認識幾分鐘的人拽去試穿了婚紗,生平第
一次穿婚紗就這麼浪費掉了。所以,大冰你打算怎麼
彌補我?
我回復她:月月,我鄭重地向你承諾,無論你哪
天舉行婚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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