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湖風雲路(第1/3 頁)
終日的雨水,蔭庇了常年在城中生活的百姓,這一日一日,燈火糜亂,似乎也在慢慢地映照著安國的命運,即將走到盡頭。
被青苔覆蓋的城牆,在訴說著安國千年以來的繁榮興衰,說起來,安國也有過一陣子繁榮的時候,若不是聖物出世的訊息,那麼安國可能依舊會安枕黃粱,再做一場春秋大夢。
沒有人會真正惹怒一個瘋子,因為,若是惹怒了一個瘋子,那麼,你可能會朝夕不保,而這個瘋子,既包括張順賢,也包括著斬月,以及那些在辟穀期中剛剛甦醒的老鬼。
天下變了,就在一夜之間,宿命的天平,已經傾向另一邊。茂盛的雨水,形同荒野間生長的浮草,一夜之間,覆蓋了整片荒原。
而心底滋生出的恐懼,也如荒草般,在季節的末端,開始瘋狂地拔節生長!
張順賢常去的酒肆,黑魆魆的一片,擺在木案上的蠟炬,還在冒著一團團青煙。空空的酒壺,更顯得這方次第的荒涼與冷漠。
張順賢離開了,那些把酒言歡的歲月,也被張順賢隨手拋棄了。
可最快樂的時光,還是幾十年前,那時候,張順賢的身邊,有很多朋友,他喜歡飲酒,那些人甘與他同醉。
天下著悽迷的雨,張順賢的心底,亦在下著一場茂盛的雨水,身上披著一件蓑笠,走在大雨中,內心出奇的平靜。
赤鳶死了,可她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去,這一日,血隱門派出的人馬,連夜出動,喧囂的安國都城,此時已被一片濃稠的黑暗,慢慢地淹沒了。
燈火蕭條,街市上,已難見人馬。可那些茂密的腳步聲,卻似乎一直都在腦海間迴盪,萍兒尾隨在張順賢的身後,她心底自能體會,此時的張順賢,怒火已經衝破了心底的最後一處閘口。
張順賢若是動了怒,那麼,他又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呢?萍兒有幸見到當年夏墨離開時的場景,那時的張順賢,可真是殺紅了眼,可謂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如今,赤鳶的死,似一柄重錘,生硬地砸在了張順賢的心頭上,過去的一幕又一幕,在張順賢的心底,一幀一幀的回放著。
那時,赤鳶還很年輕,那時,赤鳶也會親暱地喊張順賢一聲“哥!”
可現在,赤鳶不在了,張順賢的內心,便空出了一塊,而空出的這一塊,則會被悲傷和痛苦淹沒。
走在雨幕中的張順賢,眼神時明時暗,而尾隨在他身後的那群黑衣人,則形似夜裡喋血的蝙蝠,他們一聲不吭地跟在張順賢身後,斷斷續續的,綿延出數百米的距離。
張順賢已不再顧忌江湖上的禁忌,他在向所有人吶喊,“你們的狗命,爺爺要定了!”
他身形一閃,便湮沒在了黑暗的夜色下,那些身披黑袍的青年,微微一閃,竟憑空消失了,就恍似他們從未出現過,可明明,在那些破落的巷子中,有人目睹過這一幕!
黑夜包容了我黑色的眸子,可我卻想用我黑色的眸子來尋找光明!
天欲泣血,刀鋒上掛滿了血珠。張順賢站在一座古老的寺廟間,手指輕輕地按在古樸的劍身上,他周身的氣,撐開了那片茂盛的雨水,然後,砰的一聲,那些雨珠,便在眼前,四分五裂了。
“你們應該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吧!”張順賢冷笑著,而尾隨在他身後的朝歌以及那片黑衣青年,亦將手中的長劍,從劍鞘中拔了出來。
劍身在輕吟,劍鋒嗡嗡作響,一柄柄冰冷的劍,似乎融入了靈魄,劍也似是孕育出了生機!
身披白衣的十幾人,眼神裡的透出了深深地恐懼,不久之前,他們還曾在鴛鴦樓中,談笑風生,而赤鳶的死,也逐漸的成為了這些人的談資。
可他們似乎沒有想到,血隱門中的眼線,已經遍佈安國都城,密密麻麻,像一張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