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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左文齊就要短暫地開心不起來了。
寧曉樂思來想去大半天,最後挑出了一個最重點但是也最不開心的問題——左文齊六歲以前的經歷。
他記得自己的母親說過,當初是他們在小區裡散步的時候,他發現了躺在樹下渾身是傷的左文齊,然後把父母都喊了過去,救下了當時幾乎奄奄一息的左文齊。
小左文齊醒來以後在他們家休息調養了一個星期,中途始終不肯說明自己的傷勢問題和家裡的情況,後來又主動說要回家。
寧父寧母擔心他的情況,小左文齊就還是沒肯告訴他們具體情況。
無奈之下寧父寧母不再打聽,只是和小左文齊說隨時歡迎他來找小寧曉樂玩,小左文齊認認真真道過謝後就離開了,那之後也真的嘗試著經常來寧家。
當時寧父寧母試過在他回家時偷偷跟在他身後,但是每次都能被僅僅六歲多的小左文齊甩掉。
而正好那之後小左文齊身上沒有再添新的傷痕,寧父寧母只當他是家庭情況不好之前一位受傷,沒有繼續探究他的隱私,只在他來寧家找小寧曉樂玩時表示出歡迎。
直到三年後,小左文齊再也沒有來過寧家,寧母意外在信箱中發現了小左文齊留下的紙條,說是他要搬走了,感謝這段時間寧家的照顧。
自那之後,寧父寧母就和小左文齊失去了聯絡。
之前寧曉樂對於這位大哥哥的猜測和他母親的猜測差不多,只當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但如今得知左文齊就是那位大哥哥,再加上之前何管家說過的他們家那檔子事,寧曉樂總覺得其中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而左文齊聽到你寧曉樂的問題,神色變得灰暗些。
「如果左哥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啦。」怕他會勉強自己,寧曉樂又笑著補充一句,烏黑清亮的瞳仁中浸出笑意。
看著他這樣的神情,左文齊深呼吸一次,還是做出了決定:「如果是你想知道的,我不介意告訴你,我只是怕你……會覺得陰暗。」
六歲以前的日子,是左文齊最黑暗的一段日子,充斥著暴力與陰冷。
寧曉樂卻回答他:「那我就更想知道了。這些事情憋在心裡肯定是很難受的,我想替左哥分擔。」
感受到他的關心,左文齊因為這個話題稍微落下去的心情又回升了不少,輕輕抱了一下他,之後總算輕聲說起他從未對別人說過的那段經歷。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知道我父母的關係非常不好,而且他們都不正常。」
「我的母親是個瘋子,每次被左嘉彰冷淡對待之後都會把怒火發洩在我的身上,動輒就是打罵,我那時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時候,總是新傷疊舊傷。」
「左嘉彰也不是一個好人,他看見我被打時從來都是冷眼旁觀,平時也總會咒罵我是小畜生。每次有應酬喝酒回來後也會對我發酒瘋。」
「一開始我也哭喊過,求饒過,換來的卻是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的打罵,所以我漸漸學會了沉默。」
說到這裡,左文齊停頓了一下。
寧曉樂已經聽得心疼,忍不住問:「那你有沒有試過去找別人求助?」
左文齊搖了搖頭:「雖然他們沒有限制過我的自由,但是他們一直對我說,如果我敢把這些事情讓別人知道,就拿小刀一塊一塊割下我的肉,拿去餵鳥。」
寧曉樂光是現在聽著都覺得膽寒,而當時的左文齊還只是個幾歲的小孩子。
難怪他父母怎麼問,當時的左文齊都不肯透露一點他家裡的事情。
寧曉樂心疼地抱住了左文齊。
左文齊卻已經對這些往事麻木了,抬手揉了下寧曉樂的頭髮,輕聲問:「我說過會很陰暗的,還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