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這麼激烈的嗎?...)(第3/4 頁)
,駐足看了一會兒,給了十分不留情面的評價。
徐子漾說:“你這畫,基本功沒問題,就是整體看著乾巴巴。”
黃櫨心裡剛燃起來的熱情,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她有點懵,眨巴眨巴眼睛,反應了一會兒,又虛心求教:“能具體說說嗎?”
“說什麼啊,就是死板,沒新意沒靈魂。”
徐子漾手裡拿著半隻冰淇淋,對著黃櫨的畫指了幾處,“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個小人?為了畫面豐滿對吧?只考慮到畫面豐滿和構圖嚴謹了對吧?妹妹,不是我說,你如果只按照教材上教的那些基礎畫畫,是成不了畫家的,這輩子別想了。”
黃櫨心裡失落,垂著眸子“哦”了一聲。
睡前,黃櫨去書房找畫冊看時,孟宴禮剛好在書房。
看見她,孟宴禮先開口了:“黃櫨,徐子漾的話說得比較重,基礎好不是一件壞事。”
本以為黃櫨什麼都不會說,沒想到她大大方方承認:“你聽見了啊?我被他氣死了,真的,好歹委婉點嘛!”
孟宴禮笑了:“是他過分了。”
黃櫨不是個傻姑娘,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這些天的相處,她也知道徐子漾是個在感情方面比較冷淡的人,不會因為和她聊得來就委婉什麼的。
他說的是心裡最直觀的感受,可能在表達方式上不太好令人接受,但他說得對。
每年美院畢業生千千萬萬,都很優秀,但不是人人都能成為藝術家。
徐子漾只是以一個藝術家的眼光告訴黃櫨,她還不行。
“聊聊天行嗎?”黃櫨問。
“過來吧。”
黃櫨走到書房的桌邊,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手託著臉,緩緩開口:“孟宴禮,其實我不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我如果沒有自信,就不會在我爸爸毅然反對我學畫畫的情況下,堅持畫了16年。”
又是夜晚,又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在的書房。
夏蟬都已經入睡,只有浪花拍打著礁石的聲音,伴隨著黃櫨的訴說。
孟宴禮在黃櫨開口的一刻,摘掉耳機,把書倒扣在桌面上,認真傾聽。
“我感到沮喪是因為我足夠努力,我可以不謙虛地說,我一直在努力,除了這個暑假,我幾乎沒有停歇過。因為努力過,才對成績感到失落,並不是因為我從最開始就缺少自信。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孟宴禮點頭:“我懂。”
“有很多同學羨慕我,他們認為,藝術生想要堅持做藝術是需要經濟支撐的,而我又很幸運,因為家境不錯。但我其實有點著急,你不知道,我很喜歡的一個藝術家,在我這個年紀,已經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了。”
頓了頓,黃櫨忽然笑起來,“不過,我覺得我總有一天也可以,慢慢來就好了。很多畫家生前都是窮困潦倒的,只贏得了身後名。”
孟宴禮笑了:“安慰的話都被你自己說完了,我說什麼?”
“不用說什麼啦,每次都找你吐苦水,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我的榮幸。”
黃櫨匆忙抬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孟宴禮指了指面前那本扣在桌面上的書籍,他說,你看,億萬年更替,只需要一本書就讀完了大概,人生更是彈指間。在我們都化為灰燼之前,有這樣一段時間,能坐在這裡傾聽另一個人的心事,是不是我的榮幸?
“孟宴禮。”
“嗯?”
黃櫨環抱畫冊,壓抑住心臟的狂跳,喃喃開口:“你人真好。”
孟宴禮揚眉:“過獎了。”
可能是被孟宴禮旁敲側擊過,睡前,徐子漾和黃櫨在過廊相遇時,這人大咧咧地為自己的說話方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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