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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瑞&iddot;科考夫一從阿爾法氣閘艙出來，彼得就知道，發生什麼異乎尋常的事情了。人事調動從來不在休息時段進行，而現在剛過任務時間的午夜。這時彼得想起來他們人手有多麼短缺，同時被一件更加驚人的違規事件嚇了一跳。

&ldo;傑瑞‐‐誰在飛船上值班?&rdo;

&ldo;我，&rdo;副船長一邊說，一邊開啟頭盔面罩，&ldo;你不會認為我在值班期間離開艦橋吧，嗯?&rdo;

他把手伸進攜行裝具裡，掏出一個小罐子，罐子上仍然貼著標籤：濃縮橙汁，可稀釋成五升。

&ldo;你幹這個在行。頭兒正等著呢。&rdo;

彼得舉起罐子，說：&ldo;希望你在裡面裝夠了重物‐‐這類東西有時候會卡在第一層平臺。&rdo;

&ldo;哎呀，你真是行家。&rdo;

這話一點兒不假。中軸區的觀察員會把被落在上面，或者是急著要用的小物件扔下去，他們有不少實踐經驗。這一手的技巧在於讓它們順利透過低重力區，同時確保在沿著山坡翻滾八公里的過程中，科裡奧利效應不會讓東西偏離營地太遠。

彼得把自己固定好，握緊罐子，把它朝下丟向懸崖表面。他並不直接瞄準阿爾法營地，而是偏離營地大約三十度。

幾乎就在出手的瞬間，罐子的初始速度就被空氣阻力減小不少，可是在這之後，羅摩的模擬重力接手剩下的工作，罐子開始不斷加速落向下方。它先撞上梯子靠近底部的位置，然後彈起來，慢悠悠地飄過第一層平臺。

&ldo;這下成了，&rdo;彼得說，&ldo;要不要打個賭?&rdo;

傑瑞馬上回答道：&ldo;不了，你最清楚勝率多少。&rdo;

&ldo;真沒賭性。不過我現在就告訴你吧‐‐它會停在營地周圍三百米範圍內。&rdo;

&ldo;聽起來也不近。&rdo;

&ldo;回頭你自己試試。有一回我看見喬偏出好幾公里。&rdo;

罐子不再彈起來了，重力已經強到足以讓它貼著北極穹隆的彎曲表面向下滑了。等它滑到第二層平臺，罐子滾落的速度達到每小時二三十公里，並已接近摩擦力所允許的最大速度。

&ldo;現在咱們只能等著了，&rdo;彼得一邊說，一邊在望遠鏡旁固定好，從而能夠一路追蹤裝著資訊的罐子，&ldo;十分鐘後就能到。啊，頭兒出來了‐‐我已經習慣了從這個角度辨認大家了‐‐他正抬頭看咱們。&rdo;

&ldo;我猜守著望遠鏡讓你有一種大權在握的感覺吧。&rdo;

&ldo;哦，真是這樣。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整個羅摩內部正在進行的每一件事。至少，我覺得我知道。&rdo;他一邊憂鬱地補充道，一邊責備地看了科考夫一眼。

&ldo;要是告訴你能讓你高興起來，那好吧，頭兒的牙膏用完了。&rdo;

跟著，兩人都不說話了。到最後，彼得說：&ldo;剛才你要是打賭就好了……他只需要走五十米……他看見東西了……任務完成。&rdo;

&ldo;多謝，彼得‐‐幹得漂亮。現在你可以接著睡覺了。&rdo;

&ldo;睡覺!我要值班到四點呢。&rdo;

&ldo;抱歉‐‐你剛才肯定是睡過去了。不然怎麼可能夢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