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她躲在被窩裡輕輕地笑,手指一路滑到拓跋泰的胸口,不輕不重地一筆一劃寫著字,彷彿要將這個「晚」刻進他心裡。
話說除了拓跋泰的義父江肅,聯軍的另外兩路人馬分別是鎮南王與房大將軍。鎮南王乃元啟叔父,生母位份低下,所以剛及冠就被隨隨便便封了個王爺,攆去了窮山惡水的嶺南,從此以後鎮南王只回過京城兩次。第一次是他的父皇去世,太子皇兄繼位,他作為親王受邀觀禮;第二次是先皇去世元啟繼位,他又受邀回京城觀禮。鎮南王幾十年來做低伏小,夾緊尾巴做人,眼看著熬死了親爹和親哥,自己也是年近花甲的老人家了,本以為要老死嶺南,沒想到那侄兒皇帝竟是個百年難遇的昏君,驕奢淫逸不說,還寵幸奸佞濫殺忠臣,登基短短三年就搞得民怨沸騰,簡直比酒池肉林的紂王還不如。他隱約嗅到風雨欲來的氣味,暗中在嶺南屯糧練兵,只待時機。
約莫一年前,魏國與北邊的匈奴大戰一場,雖是贏了,但也損傷嚴重。後來兩方議和,匈奴賠了許多牛羊馬匹和金銀財寶,可昏君元啟不說把這些拿來犒勞浴血奮戰的將士,反而還任由相國杜立德扣挪戰死士兵的撫卹金,自己則連朝也不上,成天窩在宮裡飲酒作樂。
這下可徹底激怒了北伐的將士們,兵馬大元帥江肅率先揭竿而起,舉著「清君側」的旗幟一路往京城而去,誓要除奸佞,振朝綱。
拓跋泰也是北伐將領之一,十餘年前被江肅認做義子,他年紀雖輕,但驍勇善戰,膽大不冒進,心思又縝密,總被江肅委以重任。北伐時拓跋泰便是行軍元帥,統一排程各路人馬,而此番打到京城,也是由他領軍在前,江肅在後方穩定人心。
另外一位房牧山,說得好聽點叫綠林好漢,實則乃西南道有名的山匪頭領,許是當強盜當膩了,不知為何被朝廷招安,封了個驃騎將軍的名號,本是吃喝嫖賭的閒人,沒想到還真不是個簡單人物,一聽說要清君側就集結了人馬前來結盟。
三方人馬表面一團和氣,實則各有心思。拓跋泰的人馬攻破南城門不久,東西城門也抵擋不住,鎮南王和房牧山前後腳入城,快馬加鞭往內宮而去。
兩人在宮門口相遇,皆對搶先一步的拓跋泰恨得牙癢癢。
房牧山馬鞭一揮打在地上:「說好入了城相互接應,拓跋泰這小兔崽子,跑得倒快!」
「房將軍息怒,找人要緊。」鎮南王可不會罵罵咧咧,他只是擔憂有人來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於是拐彎抹角地說:「救駕有功,看來拓跋小將軍這次要拔得頭籌了。」
房牧山口無遮攔:「我看他小子八成是找皇帝寫聖旨去了!」他雙腿一夾馬腹,馬兒撒蹄就往前跑。
二人帶了數萬兵馬,把內宮圍得水洩不通,特別是搜了半晌都沒找到元啟,也不見拓跋泰,房牧山發了好大一通火。
就在這時,下人稟告有了拓跋泰的蹤跡。
鎮南王與房牧山匆忙趕往下人所說之地,只見這是一處女人閨房,進屋便看到紅紗粉幔,陳設也多是脂粉妝盒一類的女子之物。
金絲帳暖,軟玉溫香。
隱約有兩個人影晃動,雖看不真切,但有女子嬌聲不慎漏出,愈發引人綺思遐想。
房牧山是急性子,上前準備撩開床帳,不想一隻胳膊先他一步,從裡面撥開了遮擋。
只見拓跋泰置身帳中,赤著精壯的上身,下方搭著錦被遮羞,大概是沒穿褲頭。他面不改色道:「房將軍。」
語氣平緩,毫無被「捉姦在床」的羞赧之色。
「拓跋將軍在此是……」
鎮南王也湊上來想看看拓跋泰搞什麼鬼,卻只看見地上散落著男女衣物,而帳子裡還有個女人。
「見過王爺。」拓跋泰拱拱手,不著痕跡地挪了挪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