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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溪的臉,從剛才的微紅,到此刻的慘白。她,果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個女孩兒。殺意,從此刻清晰地冒了出來,侵入伴溪的每一個毛孔。
「還有誰知道?」伴溪的聲音非常冷,冷得不像是她這個年齡的小孩有的聲音。
潘星霓一點也沒有被她嚇到,又咯咯笑起來,「沒有誰知道,」她心裡覺得這個小孩可愛極了,「我爹孃都出遠門了,劉大叔把你交給我也回家去了,你在我這裡躺了好幾個時辰了,馬上天就要亮了。」
看來,只用殺掉她一個了。伴溪的心提起又放下又提起,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心裡還在為閻禮京的事心疼和自責。閻禮京只是有可能知道她是女子,便被處死了,而眼前這個看上去傻不啦嘰的女孩竟然全都知道了!這罪名夠她全家死幾次的了。
「你長得那麼好看,頭髮也那麼柔順漂亮,要是放下來,換上女孩子的衣服,肯定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不過呢,你穿著男裝,看上去也挺安靜儒雅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受傷了,哈哈哈。」
伴溪實在不明白,眼前這個平頭小老百姓的女兒,怎樣能如此快樂,在她印象中,和閻禮京一起玩耍時好像才有這麼開心的感覺。她逐漸覺得,書中所說的傾慕可能就是她對閻禮京的感覺,只是這感覺還沒有成型便被殘忍地扼殺了。
太傅不讓她看那種書,但是她覺得自己似乎感情挺豐富,對自我的認識也覺醒得比較早。那為什麼,眼前這個小百姓這樣看著自己?會不會是因為知道自己身份富貴,而自己又醒過來了,想著自己家人來找,便可以從中撈到很大一筆好處?
伴溪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潘星霓看她並不怎樣理睬自己,也有些怕她剛醒來會不舒服,忙說:「你要不再休息一會兒吧?你這麼一點小,你家人找你肯定很著急的,還有1個時辰天就開始亮了,那時候再走好嗎?現在太黑了,我們這裡靠近山腳很危險,你一個女孩子。」
伴溪的臉更黑了,又強調了一次她是女孩子!這下可以殺十次全家了。
「你多大?」伴溪不理解,為什麼她總是叫自己小孩子,她看上去也不過比自己大一點兒,自己看上去真的那麼小嗎?
「十歲了,你呢?你看上去只有五歲的樣子。」
伴溪差點沒氣得咳嗽出來,她堂堂太子,未來大豫的國君,竟然被一個小百姓看不起了。
「我七歲。」伴溪對她,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潘星霓錯愕,不會吧,七歲了?一點也不像,個子也沒有自己七歲時那麼高啊。
「對了,你餓不餓啊?我給你拿點吃的吧,天亮了你回家的時候要家裡給你請個好大夫,就怕你摔得腦子損傷了,這個一時半會是看不出來的。」
伴溪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劍直接抹了她的脖子。這個可惡的小百姓,竟然敢這樣對未來的皇帝說話,這下可以殺全家二十次了!不對,一百次!天知道就這麼一會兒,伴溪對她動過多少次殺意。
「啊,我是說,你可得好好找大夫看看,我們這兒窮鄉僻壤,沒什麼好大夫的,你就不一樣了。」潘星霓邊說邊垂下眼睛。忽然她想起來自己該給這個小孩一點吃的,這才不再沮喪在桌子上拿了一個果子遞給那小孩。
「餅是冷的,柴也用完了,不然我可以給你做一點熱乎的東西吃,你先將就吧,幸虧你在我這裡呆不了多久。」潘星霓覺得,這麼招待病人是有些不地道。
伴溪愣了一會兒,確實有些餓了,自己那麼久沒吃東西了,她慢慢接過了那個果子,紫色的,很軟。輕輕咬一口上去,瞬時間感受到了果子的香甜。真奇怪,以前在皇宮裡,怎麼沒有這種感覺呢?那個果子簡直太好吃了,她專心去吃,竟然讓一滴果子的汁流到嘴角,她想伸手去擦,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