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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過來跟松似月打招呼,只遠遠看了松似月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舞臺到休息室的路是臨時用木板搭建而成的,又窄又陡。
松似月全神貫注小心翼翼邁著步子。
然而,意外還是在這時候發生了。
不知道是誰的奶茶潑在了木板上,奶茶含糖量高,踩上去粘腳,後面的舞者催得又急,松似月已經踩上去了。
想要挪動已經來不及了。
後面的舞者沒控制好速度,松似月一個趔趄,小腹狠狠撞在欄杆上……
撞擊的力道並不大,這要是放在普通舞者身上根本就不算什麼。
所以那舞者什麼也沒說,只虛虛在松似月腰間扶了一把:「似月姐,不好意思啊……」
那個瞬間,松似月心裡的驚慌更多於疼痛,她臉色慘白,冷汗不停滾落。
那個年輕舞者嚇壞了,松似月像沒骨頭似的順著她的身體滑落下去……
松似月經常看到電視裡的女主角流產,總是睡一覺醒來一臉茫然問周圍的人孩子怎麼樣了?
第161章 沒了
然而當輪到她自己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晰。
不用別人告訴她,她渾身癱軟躺在救護車上,耳邊是呼嘯而過的疾風。
她能清晰地感受肚子裡的小生命正一點點從她的身體裡抽離,那種絕望和惶然,就有人拿著一把鋼錐一次次往她心口扎。
她痛不欲生,卻又不得不強打精神,只有保持頭腦清醒,才能留住孩子。
譚坊很謹慎,當即就把撞松似月的那位舞蹈演員扣下來了,又命令宋秘書立刻去醫院檢視青羊是得的什麼病。
他則親自開車跟上了救護車,對舞團其他演員只說松似月跟青羊一樣是吃壞了肚子。
松似月躺在救護車上很整個人都很安靜,護士和醫生的問話她都冷靜客觀地回答。
護士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她捧著松似月的手鼓勵:「松小姐是吧,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搶救您的孩子。」
松似月點點頭:「我知道。」
護士小姑娘跟一旁的醫生對視一眼。
兩人都有點懵,她們見多識廣,歇斯底里和自暴自棄的病人見多了,像松似月這麼冷靜配合的還是第一個。
救護車抵達醫院,護士小姐把松似月交接給手術醫生後,忍不住小聲嘀咕:「這松小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孩子都快沒了,她也不著急,會不會她不喜歡肚子裡的孩子?」
腦門就被救護車上的醫生戳了一下:「你少胡思亂想,人松小姐那是共情能力強,知道大吼大叫沒用,她是相信咱們的專業,信任你懂不?」
這幾年醫患關係日益嚴重,「信任醫生」這幾字讓護士小姐狠狠感動了一下。
醫生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女人,她一邊看病曆本上關於松似月的各項指標,一邊低頭問松似月:「松似月是吧?」
「是。」因為疼痛,松似月渾身都是汗水,雖然虛弱,但她一直保持清醒的頭腦。
醫生點點頭:「意外導致的流產,我很遺憾地通知你,孩子是保不住了,為了你的身體健康,我們要立刻把他從你的身體裡拿出來。」
松似月強撐的平靜終於被壓垮,她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咬著牙關,血紅雙目無聲淌著淚水,身體不由自主抽搐起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醫生見慣了各種失去孩子母親的反應。然而此刻看到松似月這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動容:「他已經沒有心跳了……」
松似月喉嚨哽咽難言,嘴唇已經被她咬破了,殷紅的血順著腮邊的細汗和熱淚蜿蜒而下。
那模樣簡直駭人至極。
醫生一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