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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人子,以從命為孝,明日之行,受命於君父,不可不行。”急子一字一字,平靜地說。
公子壽一下子跳起來:“父不慈則子不孝,急子哥哥切不可白白送死!”
“君父既不相容,我在衛國已無立足之地。即便逃過一時之死,也難逃他日之禍。”
“急子哥哥不如驅逐無道之君,自登君位吧。兩位叔叔,頑哥哥,我娘和我定會鼎力相助。”
“壽弟!你怎能有此大逆不道之念!”急子眉梢起了怒意,毅然決然地說,“勿再多言,我意已決,死有何懼。”
“急子哥哥!死而無益,何苦呢!你不願奪位,不如逃往他國吧。避開莘野,從另一條路去齊國吧,我讓娘手書一簡,我外公會收留你的。”
“背君棄國,有何面目苟活於他人宇下!”急子秀氣的眼睛裡閃出堅定冷徹的光,一改平日的溫文清淡。
公子壽怔怔地望著急子,流下淚來:“急子哥哥,你就這樣去了,你捨得為弟?”
急子的眼神寧靜而深遠:“壽弟,為兄死後,你當為儲,你生性仁厚,又比我更有謀斷,將來定是一代賢君,衛國黎民有幸,為兄死而無憾。”
“急子哥哥,我不要做國君,我只要你活著!”公子壽撲過來緊緊抱住急子,淚水浸透了急子胸襟,“急子哥哥,我不許你去死!你死了,我娘怎麼辦?她那麼愛你!你不願傷害父親,難道就可以傷害我娘嗎!”
第五節 母子(3)
公子壽一走,宣姜的心中升起了無窮無盡的希望,美好的未來在面前如畫卷般展開。
一旦急子除掉衛宣公,履踐至尊,她作為他母夫人也好,為他小妾也好,都甘之如飴。到那時,她再也不會逼他。他要她,那麼她簡直是弘福齊天,三生有幸;他不要她,她就撫養兩個兒子,暗戀著他,安度餘生。
若他出亡,她便在此為他鎮國,只等衛宣公崩去,就可接他回來。若他有心讓賢,不肯回來,那她就擁立自己的兒子,然後毅然拋棄國母之尊,天涯海角追隨他去。
想著這些,很快一夜過去了,殘燭明滅,東窗漸白,壽兒還未回來,她忽然莫名地擔愁起來,走出前殿,穿過庭院,上了閣道,焦急地往下張望。淇水上吹來的晨風帶著清冽的霜氣,拂動她的鬢髮。厚厚的晨霧像淇水上浮動著又一條大江,形成了一種奇妙的疊影,江水灰藍,宣姜無數次在新臺上看淇水,在這個時段看它還是第一次,沒想到會是這麼奇異的顏色,真像一種深長的難以開釋的憂思。
朝陽噴薄,天色大亮,還是不見壽兒回來,宣姜再也顧不上了,立即命人備車,前往東宮。一到東宮,她就問內侍總管:“壽兒呢?他在這裡嗎?”
內侍總管答道:“稟夫人,昨晚公子壽來過,但是後來一直沒見他,今早太子出門,也沒看見公子壽出來。”
“太子出門了?他去哪裡?”
“稟夫人,君上派遣太子出使齊國。”
宣姜大驚失色:“去齊國了?!”那麼壽兒呢?怎麼回事?宣姜慌亂得全身發抖,強自鎮定:“昨晚你最後一次見到公子是在哪裡,你帶我去。”
總管為難道:“是在太子寢殿,但是太子出門之前交代過,日落之前不準踏入他寢殿一步。”
宣姜身子一震,模模糊糊感到了什麼,厲聲道:“現在就帶我去太子寢殿,否則本宮立即以抗命問罪!”
總管垂首唯唯:“是,是。”
快到急子寢殿門口,就聽見太子妃和門口守著的侍衛在爭執,原來太子妃知道今天急子出使齊國,雖然兩人長年分室而居,太子妃還是早早起來準備給太子送行。誰知來到太子寢殿,侍衛說太子已經出發了,太子妃心裡便涼了半截,然而仍舊想往裡走,畢竟室內還有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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