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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而要奪取諸侯的力量只有一條路可走——征伐。
她本以為這不過是一觸即發的事情,卻沒想到那條導火線居然被掐滅了。
就滅在眼前這個人手中。
天成帝不要征伐,他要一個傀儡;寒照和諸侯想要征伐,卻少了一個契機。
她對這個人猜忌許久,觀察許久,花了這麼長的時間卻依然摸不透他嘻笑下真正的心意。甚至可以說,若不是在鴻賓樓前意外之下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狠厲,她也只會把他當成一個風流豪爽的王爺。即使如此,他的行為也太難測。她不知道他為何與寒澈交惡,為何對她示好,更不知道他為何要放棄封地留在京城,這是她始終想不通的事情。
不過她已經不打算深究,也再沒有時間深究。在現在這樣的條件下,穆非朝的存在至關重要。若是沒有了這顆平衡朝廷和諸侯的砝碼,那麼一切都將不可阻擋。
所以,面前的這個人非除不可。
下定了決心,絕顏執起酒壺,對著穆非朝盈盈一笑。
“王爺那日在校場的救命之恩絕顏還沒有好好謝過,今天借花獻佛,這杯酒敬王爺,以謝救命之恩。”說完就為兩人斟滿了酒,舉起酒杯先飲為敬。
穆非朝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隨即笑得更加燦爛。他舉起酒杯,注視著絕顏,目光深邃。
“那日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哪裡談得上是救命之恩。不過既然是郡主敬的酒,那是一定要喝的。”說完仰脖一飲而盡。
絕顏看著他毫不猶豫的把酒喝了下去,心跳不禁稍稍滯了一下。這個人,就這樣喝下去了。
明亮的燭光映著他的面龐,神采飛揚,沒有一點陰影。那雙如深海一般的黑眸此刻寧靜深遠,正在凝視著她。
絕顏微微避過他的目光,左手拂上額頭,纖指按住了太陽穴。
“這酒也有些醉人呢。”
“看來郡主的酒力真的很淺。”穆非朝笑著放下酒杯,“或許喝杯茶會好過一點。”說完便想要起身去拿矮几上的茶盞,誰知一站起來腳下就一個趔趄,身形有些不穩。
“王爺莫非也醉了嗎?”長睫掩住了目光。
“怎麼可能?只是這一點點酒而已。”穆非朝回頭朝她笑了一笑,直起身來,努力穩住身體向矮几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就搖晃了幾下,倒在了地上。
絕顏在原處靜靜的坐了一會,確認藥效真的發揮作用之後才站起身來。
“帶他走。”她對著門外的影衛吩咐。
夜幕的掩蓋下,一輛黑色的馬車駛出一條深巷,朝城的另一邊駛去。
絕顏坐在車上,壁上的夾板後躺著被運上車的穆非朝。第一步已經完成,接下來是將他交給雍雪見。
等到發現睿王失蹤,一定會在朝中掀起軒然大波。
絕顏有些疲憊的支著額頭,閉上了眼睛。她吩咐其中一人送穆非朝到馬車上,留下一名影衛化裝成了睿王的模樣送她出府,所以睿王的失蹤應該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而且她把睿王府中佈置成了秘密出逃的情形,明天到了朝上,天成帝該會以為睿王私離京城、勃然大怒吧。
穆非朝,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上京,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眼前彷彿又閃過那支飛馳而來的羽箭,還有那將它一分為二的,這個人射出的救命的一箭。
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會後悔救她吧。
那自己呢?現在後悔嗎?後悔走這一步嗎?
突然,絕顏只覺得身後好像一陣微風吹過,身體便動彈不得。
“沒想到郡主對於擄人劫舍也頗為精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一聲嘻笑從她背後發出。
穆非朝?!不可能!他明明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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