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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太小，她都得透過口型來判斷他說得內容，很慶幸的是‐‐林良的同桌不是外國人。

&ldo;給林良，謝謝！&rdo;她連忙伸出手，準備把紙條遞給他。

&ldo;不遞。&rdo;他的同桌很嚴肅地拒絕了，&ldo;你自己給吧。&rdo;

真是尷尬，可能那時候她的心裡眼裡都是林良，所以在麻煩別人時，總忘記最基本的禮貌。

而就算記得禮貌，每個人的潛意識裡都埋著一顆欺凌弱者的種子，總在必要的時候萌芽。

何夕也從來不是喜歡求人的女孩，&ldo;算了，我自力更生吧。&rdo;

她向後張望著，生怕被班主任看見。

高中時代最怕的就是晚自習轉頭說話時看見班主任緊貼在後門玻璃窗上的方臉，最尷尬的是兩個人居然還可以對視好多秒。

最後一個翻白眼，一個賠笑，潦糙收場。

她瞅準時機，一個拋物線，揉成小球的紙條，恰好落在林良的桌子上。

正趴在桌子上看漫畫的林良抬起頭，環顧四周，視線最後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做了一個&ldo;開啟&rdo;的口型。

他低下頭，開啟紙條：

之前描在紙上的你的名字被我磨掉了，你再寫給我一張吧。

她緊緊地盯著林良，怕錯過了下一秒眼神的交匯。

只見林良的臉瞬間漲紅，然後揉了揉紙條，扔進了課桌裡。

&ldo;這就結束了？！&rdo;她心裡一驚，又漠然失落。

是啊，結束了，他憑什麼給她，他們又不是彼此的什麼人。

她悻悻地轉過頭去，伏在桌子上，失神起來。

&ldo;何夕！！！&rdo;

過了十幾分鐘，她突然聽見有人在喊自己，於是連忙回頭。看到林良的同桌伸出一隻手，&ldo;吶，我同桌給你的。&rdo;

&ldo;嗯？！！！&rdo;她突然興奮起來，&ldo;真的假的？！&rdo;

&ldo;不要拉倒！&rdo;林良的同桌說著就要把手縮回來。

&ldo;要！快給我！&rdo;她急切地說著。

然後，那張嫩綠色的便利貼到了她的手裡。

她輕輕開啟，映入眼簾的是林良用兩種字型寫的簽名，後面附帶了一句話，現在想想真的超級自戀：

最後一次了。

我的字可是很值錢的。

當時的她哪裡顧得上分析他的自戀呢？只是見到他的名字，就足以讓她萬劫不復。

&ldo;我當然知道！&rdo;她肯定地回答。

&ldo;哈哈哈&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林良笑起來。

&ldo;對了，你姐姐結婚了吧？&rdo;她問。

&ldo;嗯，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不久之前，看你的個性簽名，發現了你姐姐的帳號，點開來看，她的頭像就是婚紗照。&rdo;何夕一個不小心說漏嘴。

&ldo;哦&rdo;林良意味深長地說，&ldo;原來一直在關注我啊&rdo;

&ldo;沒有！我只是恰巧看到……恰巧……&rdo;何夕努力辯解著。

&ldo;哈哈哈&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笨蛋！&rdo;

&ldo;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