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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三兒走了之後，柯陽開始在葉勛屋裡翻，他要找點能用的東西。翻了十幾分鐘，在葉勛臥室的抽屜裡翻出來幾張舊郵票。

抽屜裡還有照片，柯陽掃了一眼，應該是葉勛上學時候的照片，樣子沒多大變化，但顯得稚嫩得多，身邊站著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倆人笑得跟傻子似的。

柯陽把照片扔回抽屜裡，拿了郵票，數出七張，又跑到廚房裡拿了個碗，摸了個火機把郵票都點著了扔到碗裡，燒成灰之後才又捧著碗跑回了葉勛床邊。

&ldo;哥啊，我只能拿你練手了，沒招了。&rdo;柯陽用手指沾了點灰，往葉勛的額頭上抹，落到葉勛臉上的他都仔細地擦掉了，葉勛愛乾淨，這要是他醒著，肯定得罵人……柯陽嘆了口氣，要醒著也沒這齣了。

這灰本來應該是用柴火燒出的鍋底灰，可別說葉勛家，誰家現在也找不著這玩意兒了，師父說過可以用舊郵票燒的灰代替，七張。

柯陽在床邊站了一會，又去廚房拿了三根筷子放到床頭櫃上，拿了水往上滴，沒多一會，三根筷子就貼到了一塊。他在床頭的地板上坐下，手伸到被子裡握著葉勛的手，閉上眼睛，心裡只有一句話，葉勛，回來。

傻三兒怎麼也沒想到，他爹聽說了那個警察的事之後居然會無動於衷地坐在院子裡抽菸。急得他都想上去扛了老頭就走了，他蹲到柯涼山身邊：&ldo;爸，您到底聽沒聽清我說什麼啊？陽哥現在就在那人家裡，那人就跟植物人了一樣，你想想辦法啊！&rdo;

&ldo;叫他回來。&rdo;柯涼山沒動，冷冷地說了一句。

&ldo;他要能回來我還會一個人嗎！那人不醒他肯定不能回來，您到底在想什麼呢，&rdo;傻三兒從他手裡把煙杆搶下來，&ldo;你去不去啊？&rdo;

&ldo;不去，三兒，這事兒我們管不了，讓你陽哥回來。&rdo;柯涼山慢慢站了起來，轉身往屋裡走。

那個警察醒不過來，這是之前他沒想到的，但他能有什麼辦法，他只想救柯陽，只要柯陽沒事，他也顧不得別人了，何況這對柯陽來說，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ldo;爸，&rdo;傻三兒通一聲跪在了院子裡，&ldo;我求你了。&rdo;

柯涼山停下了，傻三兒一慣膽兒小，但該硬的時候不會軟，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以下跪的方式求自己。柯涼山心裡說不不上來的滋味，他背對著傻三兒：&ldo;起來。&rdo;

&ldo;我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就知道這事兒跟柯陽有關係，&rdo;傻三兒依然跪著，&ldo;那人不醒，柯陽肯定不會就這麼回來，他那人本來就心軟，而且那警察要真不醒了……爸，你真覺得說不管就能不管麼？&rdo;

&ldo;兒子哎，&rdo;柯涼山嘆了口氣，轉身在傻三兒腦袋上拍了一巴掌，&ldo;你當你爹真是半仙兒麼？我要真有辦法，也不會讓柯陽那麼躺兩個小時了是不是……&rdo;

&ldo;可是……也不全是假的對吧，你屋裡那麼多書，不能都是扯蛋吧。&rdo;

&ldo;我想想。&rdo;

&ldo;路上想行不？&rdo;傻三兒站了起來。

柯陽一直坐在地板上，時間長了覺得屁股有點涼，也硌得慌，於是起身坐到了床沿上，卻一直沒有鬆開葉勛的手，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他低頭仔細看了一下放在床頭櫃上的筷子，還是緊緊地貼在一起，什麼時候筷子突然分開了，葉勛就望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