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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什麼地方去了。顏寧的鼻頭被風吹得紅紅的，楊沐看著他，想到更冷的冬天裡，他一個人頂著凜冽的寒風走這麼遠的路，一路上又是風雪又是凝冰，不知道多遭罪呢，心中不由得疼痛起來。

他皺了眉頭問：&ldo;下雪天，你也是這麼走去衙門的?&rdo;

&ldo;是啊，去年手腳都長了凍瘡。&rdo;顏寧看楊沐的眉頭越來越高，又笑著安慰他，&ldo;不過今年冬天，我準備僱一輛馬車。&rdo;

楊沐說：&ldo;今天我就去幫你僱一輛，早晚接送你。等以後我有錢了，就給你買一輛馬車，僱個車夫。&rdo;

顏寧笑起來：&ldo;我沒有那麼嬌氣，也不遠，就是下雪天難熬一點罷了。&rdo;

楊沐不做聲，他知道以顏寧的俸祿，本可以不那麼辛苦的，但是他把銀子全都節省下來資助自己做生意了。想到這，他的眼睛就發酸發脹，有什麼東西想要衝破堤防發洩出來：&ldo;顏寧，你別委屈自己，這樣會讓我很難受。&rdo;

顏寧笑看著楊沐：&ldo;楊沐，別難過，我不委屈。我等著你賺了錢給我買馬匹和馬車呢。&rdo;其實他心裡在說，楊沐，你欠著吧，欠我越多，你就記得我越深。

顏寧一抬頭，前面已經是翰林院了：&ldo;我到了，晚上我要吃暖鍋，羊肉要切得薄一點。&rdo;

楊沐勉強笑了下：&ldo;好，還想吃什麼?&rdo;

顏寧偏著腦袋想了一下：&ldo;好久沒有吃膾魚了。&rdo;

&ldo;好，我一會去菜市買魚去。&rdo;

天色漸亮，路上漸漸有了人跡。有些勤勞的店家，卸下門板，開始做生意了。整個城市從熟睡中漸漸甦醒過來。楊沐覺得胸中有什麼東西被壓抑著，很想發洩，他迎著寒風，甩開步子，大步在街道上奔跑，用力地呼吸，彷彿這樣，就能把那些令他難受的感覺驅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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