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吻她掌心(第2/3 頁)
,“好歹等我死了再說。”
“誰說你了?”絮兒噘嘴恨向紗帳,“是說先皇后與先太子,他們是你至親。若想祭拜,我和集美替你張羅。”
李辭閉上眼凝神細想,母親與哥哥的臉交替浮現。
母親還是清瘦的模樣,掩著帕子咳嗽兩聲,笑著衝他招手,“你又和太傅吵嘴了?聽說你問人家‘為君既要親賢臣遠小人,怎的父皇親小人遠賢臣?’嚇得張師傅直說教不了你呢。該打,該打。”
手上作勢要打,卻拉他到身前緊緊摟著,指著桌上的點心說:“牛乳蒸酥酪,特意給你留的。讀書讀得餓了吧?”
他抬眸看向母親,她過分白的面頰微微凹陷,腮上覆著久病未愈的潮紅,眼尾有些細紋,笑起來才能瞧見。
如今他已及冠,母親卻永遠停在了三十五歲。
而哥哥的面目彷彿久不住人的屋子,蒙上厚厚塵埃,叫他看不清。
自打母親過世,他們兄弟二人分別由當今皇后與貴妃撫養,聚少離多。
再次獨處便是那年御書房火場,他拖著昏迷的兄長逃命。哥哥眼唇緊閉,面色發青,再沒醒過來。
“不必費事。”李辭聲音低沉下去。
他的委頓如水淹到絮兒身上,滿心滿意的快樂頃刻褪去。
她想李辭確實可憐,對他好的親人全死了,雖有個親爹卻得同幾十個人共享。
如今他全無價值,皇上哪裡能記起他。打定主意藉此機會好好祭拜他的母親和哥哥。
於是假意埋怨,“什麼不必忙。你冷心冷肺的,他們興許已經習慣。可我新媳婦入門總要盡孝道呀。省得往後死了到陰司被皇后和太子責罰。哼,我知道,那時候你斷不會幫我說好話。”
李辭側身歪在枕上看她,那滋味怎麼說呢,好似有人用根燒燙的細針往他心頭撓了撓,既暖又疼。
“那你預備如何操辦,說來聽聽?”李辭問。
絮兒撫著下巴思忖,“我想,放焰口做法事這些過於繁瑣,加之時間倉促倒不必做。先皇后走時你還是小孩子,用彩紙做河燈,放足九九八十一盞,讓她知道是自己小兒子寄送的。”
李辭聽得饒有興致,不去打斷。些微挪動身子,把她一張臉靜靜望著。
難為絮兒肯為他的至親考慮。這些年許是麻木許是不忍回想,他自家鮮少憶起母親兄長。
若思念氾濫決堤,淹死的只能是他自己。
絮兒全然不覺他的灼人目光,只管喋喋說著:“先太子麼,他是在火裡走的。還是放燈,讓惠泉河的水涼了他的火,免受燒灼之苦。你說呢?”
那濃密睫毛眨巴兩下,扇出一抹狡猾眼色。
李辭心竅微動,唇邊的笑意要關已是關不住,使他的譏諷聽起來倒像寬縱,“我看你是想去河邊玩。”
“哎呀,看破不說破。”絮兒翻他一眼,惱得坐到凳上去。
最近真是憋瘋了,原來還可以去花園子逛逛,如今困在別院如同坐牢。又恨李辭拆穿她,暗罵李辭活該單身。真就不懂得察言觀色,不給人臺階下。
瞧她粉腮微鼓,李辭更覺可愛,隨口道:“好好好,只當你為母后皇兄著想。多謝絮兒一番美意。”
聽他語調不大正經,絮兒反要裝出義正言辭的樣子來,不然真就不打自招是想去河邊玩。
她挺直腰板道:“王爺,告慰亡靈的日子請端正些。”
“是是是,絮兒教訓的是。我此刻躺得十分端正,不敢造次。”
他聲音懶散,越發慪得絮兒臉染紅霞,只把帳子瞪著,恨著。
直直攤開掌心伸到帳裡去,“既不敢造次,拿出銀子好好操辦。”幾個指頭抓了抓。
那五個指尖柔柔粉粉,偏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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