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2/3 頁)

醫生隨即示範了這個應急藥物的使用方法。

&ldo;如果再犯，即使用了這個注射器，還是得馬上就診。這個只能救急，不能治病。&rdo;

逸興點頭接過處方。

&ldo;食物過敏這個東西，是挺嚇人的，也沒什麼辦法。有些孩子長大了自然就好了，有些一輩子都帶著這抗體。但是想避免也容易，不吃就行了。&rdo;

&ldo;你們做這個職業，是不是不幸的事情見得多了，都麻木了？&rdo;逸興被王醫生的鎮定打動。

&ldo;我不知道別人。我自己做這行久了，覺得生老病死是生活的一部分，接受了這些悲劇長期陪伴在身邊，不再試圖反抗了吧。&rdo;

&ldo;我以為你們的工作目標就是阻止悲劇發生。&rdo;

&ldo;哪那麼大本事。行醫越久，越覺得能健康的活著全靠運氣。多數情況都是盡人事聽天命。經常遇到病人同樣的症狀，身體底子也差不多，用同樣的治療方案，有人能康復出院，有人就救不回來。你也別太自責，覺得自己沒把孩子看好。今天這事兒發生在過年期間，你可能覺得格外慘；可幸虧在過年期間，一路沒堵車，要是晚來個二十分鐘，就怕窒息造成腦損傷了。這就是你的運氣。&rdo;

王醫生真樂觀，每團烏雲都鑲著金邊。

逸興自愧不如。

幾個同事打來電話向他詢問情況，逸興快速交代了狀況。這讓他覺得幸運，有這麼多人關心他。

這天晚上，逸興迷迷糊糊中，看見了邱池。她坐在床邊，握著逸興的手。

&ldo;小池，我不想自己撐下去了，太苦了。&rdo;

&ldo;再堅持一下吧，至少把孩子養大。&rdo;邱池落下淚來。

&ldo;可我怕你等太久。&rdo;逸興緊緊握住邱池的手，生怕她不見了。

&ldo;我這裡的時間過的比較快。聽說過&l;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r;吧？&rdo;

&ldo;成缺是那麼難養的一個孩子。&rdo;逸興忍不住訴苦。

&ldo;還不是和你一樣？&rdo;邱池破涕為笑，&ldo;性格脾氣都像你。&rdo;

逸興知道這是夢境，他希望沉沉的睡著，不要醒來，這樣邱池能多逗留一會。

早上成缺把他叫醒。成缺一晚上睡的很安穩。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昨天晚上發過那麼嚴重的過敏。

除夕。

早上父女倆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同時深深吸了一口氣。天空陰霾，靜靜的飄起了小雪。

逸興把車開的很慢，這種天氣最容易出事故。

&ldo;好可惜，昨天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把那兩副筷子帶走。&rdo;

&ldo;還惦記那筷子呢？以後我們見到的話買一套好了。&rdo;

&ldo;我媽說這個檔次的酒店的餐具都是專門定製的。外面不一定有的賣啊。&rdo;

&ldo;也不知道他們賣不賣筷子，&rdo;逸興看孩子這麼惦記，&ldo;過幾天我們去問問？&rdo;

回到家，逸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鬍子拉碴的，眼睛布滿血絲，襯衫皺的像鹹菜一樣。老了，經不起折騰，一夜沒休息好就成了這幅樣子。可是他又很留戀有邱池出現的夢境。飄忽的夢境似乎一直跟隨他回到了家。

成缺在客廳練琴。逸興一直不喜歡小提琴這門樂器，天生傷感嗚咽，纏綿悱惻的。

&ldo;你能拉個歡快點的曲子嗎？&rdo;

成缺撇了撇嘴，索性拉起《鈴兒響叮噹》的曲調來：&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