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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園,宰輔府
天色剛泛起魚肚白,下人便有條不紊的清掃石階上的積雪,動作輕柔,生怕擾了其中的嬌人兒。
辰時一刻,丫鬟司琴拿著雕花食盒回到海棠園,抖了抖身上的雪,語氣略帶抱怨,「這些人真的是太過分了,一看咱們姑娘與東宮退親之後,連早膳都那麼敷衍,也不想想咱們姑娘是老爺的掌上明珠,要是讓老爺知道,還不將她們都發賣了。」
「你小聲點,別將姑娘吵醒了。」相較之下,茱萸就沉穩許多,望了眼閣內,細聲提醒。
她們老爺疼愛姑娘不假,但退親之事牽扯到皇室,再加上祁安王殿下不日便要回京,她們老爺已忙得腳不沾地,難免會顧及不上內院。
不過,她家姑娘向來聰慧,這幾日倒是……
「司琴。」屋內的容卿卿聽到聲音,揉著額頭的手一頓,嘶啞出聲。
司琴吐了吐舌頭,忙提著食盒走進去,侷促的喊了一聲,「姑娘。」
容卿卿抬眼,露出國色傾城的容顏,許是剛醒,一雙杏眸盈盈似秋水,額間的花鈿嫵媚嬌艷,紅妝半掩,羞娥凝綠,姝雲之色,般般入畫。
司琴下意識的低下頭,她家姑娘真是一舉一動嬌美如畫,匹配太子殿下有餘。
若說上京城還能讓人如此驚艷的恐怕就是不日將回京的祁安王殿下。
去年姑娘生辰之時,她曾有幸見過祁安王殿下一面,真真是世無其二的好兒郎。
「又在說什麼呢?」容卿卿輕輕頷首,將目光落到她手中提著的食盒上,微凝。
「沒什麼,姑娘,奴婢伺候您用膳吧。」司琴咬了咬唇,飛快的轉移話題,上前欲扶容卿卿起身。
容卿卿垂眸看了一眼她的食盒,纖纖玉指撥了撥自己的姝雲色流蘇簪,語氣頗有幾分漫不經心,「既然都不將主子放在眼中,那宰輔府自然是供不起這尊大佛,你看著辦吧。」
司琴點頭,因著她家姑娘是準太子妃,所以她與茱萸俱是老爺安排的陪嫁丫鬟,對於這些後院之事自然清楚。
「那奴婢再去給姑娘拿點膳食?」茱萸看著她家姑娘那纖細如脂的皓腕,忍不住皺了下眉。
「他又送東西來了?」容卿卿搖頭,身子微向前傾,一邊挑逗著畫眉籠的鸚鵡,一邊問。
司琴與茱萸自然知道這個「他」是指誰,話說回來,當今太子殿下長相俊朗,月韻霞姿,雖不及祁安王殿下那般驚才絕艷,但與她們姑娘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就不知道她們姑娘為什麼要突然退掉這門親事。
偏生在這之前,她家姑娘對太子殿下極好,還有這畫眉籠裡的鸚鵡,似乎是去年姑娘生辰的時候祁安王府讓人送過來的,司琴覺得她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她們姑娘的心思了。
「早起太子殿下讓人送了一箱明月珠,一箱畫扇,還有一枚同心結玉佩。」
她們姑娘自小在宮中進出,與聖上的幾個皇子都交好,每年收到的禮數不勝數,但往日就只有東宮的禮會被收集到姑娘的小金庫裡面。
「扔了吧。」容卿卿杏眸微彎,糯著聲音道。
扔了?
茱萸與司琴驚訝張嘴,她們姑娘脾性一向極好,要說這般決然,還是第一次。
但是她們也不敢違逆她們姑娘的意思,垂首答,「是。」
扔是肯定不能扔的,只是種種跡象表明,她們姑娘是鐵了心不想跟東宮再有絲毫牽扯。
御書房,地龍燒得正旺。
已過不惑之年的帝王與長相儒雅,氣質沉穩的容宰輔對面而坐,君臣交談十分有默契。
宮中內侍時不時的為二人添茶,添完茶便恭敬的退至一旁。
「容愛卿,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