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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之前,惠帝時期,必然也有這樣省筆畫的人,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習慣。」葉渠道,「倘若我將那時的名人字畫都拿出來比對一番,不就大概知道有可能修復了崇文遺作的是哪些人了嗎?」
的確是個方法。能修復崇文遺作的人,十有八。九不是無名之輩,既然不是無名之輩,就很有可能留下名帖名畫,流傳後世。只要按照在「卿」後加點的寫字習慣去找惠帝時期的名仕作品,就能推知遺作修復者的可能人選。
卿如是欣然寫道:多謝葉老費心,無以為報,晚輩帶來了幾篇《論月》中的文章,希望能幫你先應付那位貴人。剩下的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默完,屆時再給葉老送來。
葉渠擺擺手,「這件事你不必擔憂,貴人不至於找我的麻煩,這本書丟了,他自己的麻煩才是最大的,沒空治我的罪。這廂他忙得焦頭爛額,我還算清閒。」
他這麼一說,卿如是放心了些。兩人又探討了一番百年前推崇崇文思想的名仕,卿如是見天色不早,才走密道離去。
「有時醉裡喚卿卿,卻被旁人笑問。」
她坐在閨房,桌上放著倚寒的來信,她卻不拆,只反覆念著這句詩。突然想了些十分莫名其妙的問題,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她想:前世她的姓和名,幾乎同音。那麼問題來了……
卿如是微眯了眯眸,又覺得糾結這個很沒意思,頃刻間便拋開雜念,拆開倚寒的信,信上唯有寥寥幾字,寫盡悵然:釣魚未果,彷徨若失。
第二十一章 倚寒兄真的很可憐了
除這八字以外,愣是連落款都不願意再施捨出來。想必這生活的重壓已讓他身心俱疲,在那位不願意透露過去的故人的折磨下,倚寒兄他是真的很可憐了。
秉著要做個人且好人的信條,卿如是決定幫他到底,她倒要看看是個什麼牛鬼蛇神,能絲毫馬腳不露。
提筆蘸墨,卿如是回他八字:溯回舊事,循循善誘。
想了想,她又十分善良地給予了他鼓勵:尚未成功,再接再厲。
既然是舊相識,那必定有共同的回憶,如果把回憶當著那故人的面講一遍,看故人有什麼反應,不就能判定究竟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了嗎?
至於原來的釣魚手段,卿如是覺得失敗的很大可能是倚寒試探得太過明顯,或許那故人十分聰明,事先察覺到倚寒的深意,所以生了戒備之心,刻意隱瞞。
但共同回憶就不一樣了,能教一人惦念這麼深的故人,他們以前一定有過許多可歌可泣的回憶,沒準這位故人聽之動容,繃不住就從了呢?
絕妙。卿如是為自己的聰慧拍了拍手,隨即卷信入筒,給白鴿餵了些食後將它放飛。
還有三日就是郡主壽宴,案子剛有些突破,卿如是沒多餘的時間花在書信往來上,書信能簡則簡,大家多節省些時間最好,想必倚寒也挺忙的。
她轉著書,放空自己,盯著晃成虛影的書邊,思緒也跟著轉。想通手法,卻找不到兇手,是哪處細節被遺漏了,還是這個手法真就無懈可擊?
陳肆和趙騫的嫌疑被排除了,霍齊呢?門上的雞血真能準確引來過路人的駐足詢問嗎?她好像忽視了一些很簡單的事。
直覺來說,這些非常簡單的問題,也是案子的關鍵。
一坐就是一個通宵,她死摳著每個細節捋了一遍又一遍,時辰過去竟毫無察覺,直到耳畔傳來雞鳴的聲音。
就是那一聲雞鳴。
卿如是苦思一整晚的細節被找到了,猛地拍桌站起,極快地拿毛筆寫下那至關重要的一點。
這點一落筆,她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能佈置出這麼精妙的殺人計劃的人,會這般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