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早已潛伏在此多年(第1/2 頁)
莊清舟把辮子拆了又綁,玩得不亦樂乎,“旖旎閣的牆面有噴濺型血跡,屍體故意遮掩頭顱,以徐平官服再行偽裝。為了避免我們知曉身份,所以做出血霧,引得外人不敢觸碰?”
“替身的倒黴鬼是誰?是明月?”
“徐平滋養在石榴樹下的屍體反之,被你掏了個乾淨。”
“那場奇怪的法事,本官身在其中,卻未發現異樣。如今想來,是唯一偷樑換柱的機會,是也不是?”
從折梨院折返的當夜,屍體被抬回仵房,顧梓恆耐著性子跟“半個”徐平又獨處了幾個時辰,在其身上發現了數道近乎入肉的勒痕。
“可惜你雖煞費苦心,此番折在行家手裡。”
“孩子——”
徐思若始終垂首不語,莊清舟即便再有耐心,卻覺得不重拳出擊,她必然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周旋至此,莊清舟倒不單單是枯等對方自行承認,而是原就打算雙管齊下,這會只欠東風。
倆人忽然陷入一段短暫的靜默。
燭影斑駁,從空洞的黑暗裡靜靜悠悠傳來了風。
細弱的呼嘯聲,和牆上影子張牙舞爪地躍動,帶來了“東風”。
一個黑衣青年蒙面走在前,顧梓恆跟在後頭。
莊清舟見狀,俊美的面上肌肉輕微抖動,對著來人笑容親切。
“大人。”
顧梓恆禮貌作揖,莊清舟抬手一託,單刀直入也不贅述。
“結果如何?”
顧梓恆一邊稱是,一邊示意學徒拿出早已所備。
他目不斜視,完全漠視徐思若的存在,毫無感情地陳述道,“當日燒屍後的灰燼中,一部分是屍體,一部分來自那團血霧。”
“那團血霧,不是毒,而是蠱,一種,特殊的蠱蟲。”
莊清舟聞言挑眉。
當時二人只是分不清是蠱亦或毒,卻不曾想是活物。
“蠱蟲以血飼之,飼主以蜂鳴來控,產自外夷緹蘭。”
那麼以血誘蟲,到底是為了混淆視聽還是轉移官府對屍體關注?
“兇手因何而為,還需大人從當事人口中尋得真相,方才這些認知,卻也於案情不顯重要。”
“我特來稟告的是,這蠱蟲會緩慢影響飼主身體與血脈,飼主只有一種法子與其共存,要麼便是以外血來養,要麼便是縮骨縮血管,強行壓制蠱蟲進入休眠。”
說罷,莊清舟黑眸精光乍現,看向徐思若的表情彷彿都在發光。
這麼著便說得通了!
濟陽城近年百姓安居,失蹤人口每筆都詳細記檔,少有兇殺或自殺的屍體,更少有挖墳偷屍的奏報。
如此,蠱蟲要活,不是外血,便是顧梓恆說的第二種情況了。
莊清舟看向顧梓恆的臉上裝滿愉悅,看向徐思若的眼神盈滿自得。
他再一次熱絡地扶住徐思若的細弱肩膀,那兩隻辮子被拆得亂七八糟的小腦袋,從頭頂的漩渦都在微微發抖。
她臉頰尖瘦,平日總是習慣性垂下眼簾,極少對外界的事物或大人的行為做出許多強烈的反應,是以旁人大半總記住她一副聽話乖巧的模樣。
因為順從,所以存在感並不高,連面目也變得可愛討巧。
而此刻,她半邊臉隱在黑暗裡,半邊臉被橙黃的燭光照得通紅髮亮。
莊清舟這才發現,她的雙眼極為細長,眉心約莫因為習慣性蹙起,留下了兩道明顯的摺痕。
她面板滑嫩,但不笑時,嘴角自然地下吊,呈現出一個哭臉,長相完全不討喜。
她眸色黑中有濁,簡直越看越覺詭異。
聽說,她往日不是委屈地低頭哭,便是兀自一個人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