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可以從哪裡調兵?(第1/2 頁)
顧梓恆拿著醫箋前後翻看,重複著學徒的話。
“請我出診?”
青年恭敬稱是,末了,臉皮擠動幾分,一副嘴裡含話不吐不快的樣子。
顧梓恆眼簾微抬,“有話?”
這青年是醫館正經學徒,按輩分算得顧梓恆從醫師門的徒子徒孫,不似四神營這般攝於他的威壓,回話膽子也大些,臉上頓時浮現幾絲不悅,道,“先生,那林家客棧如何將邀函遞得這般理所當然?莫說小小的濟陽城,放眼周圍幾大中州,但凡有所求,都只有長路跋涉乖乖上門的份。”
顧梓恆聽見他的打抱不平倒也不計較,遂將醫箋隨手一放,吩咐道,“著封昭走一趟吧。以後有家醫館的求診一律親自給我看過,不得回絕。”
那青年吃驚地張大了嘴,愣了半晌才應聲而去。
為了前陣子的兇案,顧梓恆確實太久沒回醫館,雖只是在小小城鎮裡陪著莊清舟到處打轉,算不得東奔西跑,但家裡總有人和事牽念在心頭,忽而有些想歇歇的衝動。
“你不要總偷偷摸摸跑來我這裡,真是越發沒規矩。”
顧梓恆容色無波,黑眸擦過一絲凜冽,對著空氣冷冷說了一句。
莊清舟小心翼翼從屏風後走出,俊美的臉龐流淌著畏怯。
別看他整日在這人面前插科打諢,那大多半都是提前看了眼色。
莊清舟第一次大膽求助時,完全因為事關濟陽城安危,而後也絕不敢仗著事態緊急便屢次迫他就範,實在是意外頻發,一而再再而三讓他心裡沒底。
他此刻凝肅眉眼,單膝跪在地上,仍循著從前當武將時的習慣,“清舟絕不敢憑藉妄自揣測您的心思行事,許多事,若只與清舟一人生死有干係,我自然能放手大膽去做。如今,屬下真的不敢。”
莊清舟心中忐忑至極。這位少主和“那位”的性格其實截然不同,若真要在誰更可怕裡比個高下,必是更加傾向眼前之人。
“那位”生來天潢貴胄,居上位者時日太久,應有些宗族特有的高貴和矜持脾性,向來對他們這些小輩比較寬和。
眼前這位閻王則不同,他們大約相差不了幾歲,都是自小在軍營摸爬滾打,卻完全沒有因曾經同袍而多生出什麼情義。若從前“那位”在時,顧梓恆還尚且有所顧忌,場面話場面事能圓滑一二,如今可好......
莫說自己了,就是對待“那位”同輩的諸將,這閻王也是一眼神能刀死一個,一句話能嚇死一個。
莊清舟無聲吞嚥了一下,在如此心驚膽戰的場景裡還神思閒遊了一番,不禁佩服自己這苦中作樂的才能。
顧梓恆這難得的怒氣並非莫名爆發。
這員出自本家的青年大將,可謂薛紋凜親自出手為濟陽城部署的棋,想想他在這裡的治下幾年,竟對一些暗處苟且無知無覺,牽連自己到處奔波事小,如今還未探中敵人身份實力才是最大的失職。
顧梓恆聽完他的辯說,白皙的指頭輕輕叩點桌面,不得不承認他的難處,卻陰惻惻道,“你不敢放手一搏是情有可原,放縱濟陽城失去全盤掌控才是不可饒恕。”
莊清舟額頭滲著密汗,只敢稱罪不敢再言。
顧梓恆本不打算在他面前擺少主脾氣,只是一想到他來此必又有所求,而自己已經三番五次配合容忍,難免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起來吧。還不至於在這裡罰你,我是不心疼,偏生有人總替你說情。”
莊清舟曉得他所指,心裡燙熱,隨手一抹汗,恭恭敬敬站著。
“林羽這障眼法還得繼續用,聽你之言,潘清兒應是並未疑心。”
莊清舟想了想,認真道,“那日之事,看著是請君入甕,我卻覺得像赴鴻門宴,從林家客棧發生衝突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