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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黎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心頭惻然,站起來說:「那好,我先走了。」
臨出門前,張少陵拉著他又鄭重其辭地說:「不要跟其他人提及今天的事,拜託了。」
應黎忙道:「張先生言重了,我會保密的。」
張少陵欣慰地點點頭。
房門緩緩合上,血腥場面揮之不去,張少陵腦子也還有點眩暈,坐在應黎坐過的位置上歇著。
祁邪躺在床上雙目微闔,冷白的面板讓屋頂的燈光一打,要不是會喘氣,就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張少陵氣不打一出來,指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一會兒沒看住你,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想幹什麼啊?要嚇死誰啊?」
「別裝睡,你剛才對著應黎不是挺能說嗎,現在在我面前就變成啞巴了,不說話了?」
祁邪眼睛都不睜,淡淡地說:「累了。」
「你這幾天是不是又沒好好吃藥。」
張少陵根本沒用問句,被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氣得直接站了起來:「你自己的病你自己要當回事,吃藥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別人,知道自己不吃藥就發瘋,你還不吃,你是不是有病?」
「我忘了你就是有病!」
祁邪連眉毛都沒皺一下,整件病房都是張少陵的嘲罵聲,他戴上耳機,自動遮蔽了外界的聲音。
「我也不想講你,我年齡大了,時不時被你這麼一嚇心臟病都要犯了,你體諒體諒我行不行,我不想手底下的人鬧出人命。」
「你今天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怎麼跟你爸交代?」
前面張少陵說了一大堆祁邪半點反應也無,直到這一句,他突然睜開眼,惡狠狠地說:「我死了他才滿意。」
張少陵被這凌厲的眼神嚇了一瞬。
祁邪的家庭情況張少陵知道的不多,隱約瞭解到他家裡死的幾口人好像都跟他有關係,具體什麼原因他也無從得知。
祁邪是直接空降進公司的,家裡那麼有錢還來當明星張少陵也琢磨不明白,粉絲們都說他是愛音樂愛到瘋才來逐夢娛樂圈,那倒也沒有,頂多就是完成任務,比沈堯他們懶多了,微博不經營,線下也不怎麼跟粉絲互動,成天戴個耳機也不曉得他在聽什麼。
最開始張少陵還不想帶這個空降兵,直到頂頭上司找到他說了句「別讓他死了就成」。
死倒是沒死,就是每次都搞得都不成人樣,剛認識沒多久張少陵就撞見他犯病,滿腿皮開肉綻,卻又刀刀避開動脈。
這個圈子裡有抑鬱症的人不少,但大都是進了圈子才得的這個病,本身就有病還非要擠進來的,祁邪是頭一個。
他應該慶幸祁邪當時身邊只有鋼筆。
想著想著血壓就又上來了,張少陵深深嘆氣說:「我反正是管不了你了,我看也沒人能管住你。」
祁邪喉結動了動:「應黎。」
「應黎管你?」張少陵冷哼了一聲,祁邪對應黎是有點不一樣,他還沒見祁邪對誰那麼主動過,但哪又怎樣,他不留情面地說道,「你這個樣子是個人看見都害怕,躲都來不及,人家才不想管你。」
祁邪那張比死人還木訥的臉變了變,眸色更沉:「他沒躲。」
「這次是沒躲,你又能嚇得了他幾回,你發病的樣子有多恐怖你沒照過鏡子嗎?今天用鋼筆劃自己,保不齊哪天就會傷害身邊的人,人家又不是傻子。」張少陵把那隻還帶著斑斑血跡的鋼筆扔到他身上,繼續說,「中午應黎還來找我,說你不聽話,你又幹什麼了?」
蒼白的手指捏緊了兜裡的紙團,祁邪沒有回答,眼神清明而冷靜地盯著天花板看,多跟他說一句都難,也不知他聽進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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