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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一下嘴巴,慢吞吞道:「再等等……」
應黎羞恥欲絕,偏過頭,試圖躲避路人的視線。
「不好意思了?」沈堯自己的取下來帽子給應黎扣上,他頭大,帽圍也大,把應黎的眼睛都擋了半邊。
又捂了一分多鐘,沈堯才把他的腳放下來。
「襪子呢?」
應黎連忙把襪子穿上,又去穿鞋,但沈堯比他更快,握著他的伶仃瘦削的腳腕塞進鞋子裡,還把鞋帶系成了蝴蝶結。
隔著襪子沈堯又捏了捏他的腕骨:「還疼不疼?」
「不疼了。」應黎站起來,走了兩步證明給他看。
沈堯仰頭,聲音還啞著:「那還下去放河燈嗎?」
「去吧,買都買了。」應黎眨了眨眼睛,見他還蹲著不動,問,「你怎麼了?」
「……腿有點麻。」沈堯臉臊得慌,他站起來,扯了一下衣服,剛好能遮住鼓起來的那一大團東西,不然也太尷尬了。
兩個人繼續往下面走,沿著濕地公園鋪的石板路一直走到河邊,往年河邊上到處都是放河燈的人,又雜又亂,今年政府就專門規劃出了一片地方。
河邊的風更大了,水汽也大,站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濕了,沈堯看應黎穿得少說:「放完了趕緊走吧。」
他們買的兩個河燈都是荷花,把小燈按亮之後放在水面上自己就能漂走,應黎蹲著,撥了撥水讓河燈漂得更遠。
天上繁星點點,濕潤的夜風颳在身上,大人小孩的說話聲模糊入耳。
看著越飄越遠的河燈,應黎的內心萬分惆悵,去年中秋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也放了河燈,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了。
他撐著膝蓋站起來,盯著河面又開始發呆,縱使神經再粗大,沈堯都發現他情緒不太對勁了:「想什麼呢?」
應黎被他的聲音拉了回來:「嗯?」
「擦擦。」沈堯抓住他濕濡的手指往自己衣服上蹭。
剛才撥過水,應黎的手指很涼,沈堯用手心捂了一下,他的手掌也很大,粗糙厚實,和應黎細膩白嫩的手形成鮮明對比,有反差,又挺登對。
沈堯把他手上的水擦乾淨了才放開。
應黎看了眼說:「我帶了紙巾……」
「一樣的。」沈堯笑了笑,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好像是有點蠢,找補說,「回去吧。」
他們放完河燈正打算往上走,應黎的手機響了。
沈堯瞥了一眼,收回目光裝作沒看見:「誰啊?」
應黎說:「宋即墨。」
他按下接聽鍵,宋即墨溫潤沉穩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什麼時候回來?」
應黎仔細看著腳底的臺階:「在回來的路上了。」
宋即墨似乎聽到了這邊喧鬧的叫賣聲:「你那邊好吵,去什麼地方了?」
應黎說:「跨江大橋下面的濕地公園,有人在放河燈,我們就下來看了。」
「我們?」宋即墨嗓音凝滯,片刻後才重啟,「你和誰,隊長?」
應黎:「不是,是沈堯。」
沈堯眉頭皺得死死的,一直在聊,說什麼說那麼久,查崗嗎?
「給我。」沈堯把手機拿過來,語氣不善地跟對面說,「大晚上不睡覺你打什麼騷擾電話?」
聽到沈堯的聲音,宋即墨輕笑了一聲:「有你騷?出去遛彎遛到醫院去了?」
沈堯挑眉嗤笑:「關你什麼事,我愛去哪兒去哪兒,還得給你匯報不成?」
對面的人沒接話,只有液體倒進杯子裡發出的細微聲響,沈堯正想結束通話電話,就聽見宋即墨用一種戲謔的口吻問他:「沈堯,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他喜歡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