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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懂你在說什麼。&rdo;
檢察官站出來,&ldo;反對,我反對辯方律師詢問與本案無關問題。&rdo;
未等法官裁決,吳律師當即說:&ldo;有沒有可能是廖小姐因愛生恨,故意設陷阱,汙衊我當事人?&rdo;再回頭,&ldo;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問完了。&rdo;
沒人等待答案,廖佳琪卻忽然間側過臉,看著被告席上的江繼良把答案描述完整,&ldo;我從來沒想過能夠取代鄭媛,做江太太。我和他之間身份地位差的太遠,我又不是十八歲,還做這種夢,我只是努力地想要討他喜歡,因此什麼事都肯替他做,連最好的朋友都可以出賣,只求能夠在他身邊多待兩年。&rdo;
一番剖白幾乎扭轉局勢,陪審團用世俗眼光推算,她字字句句都符合邏輯,不是人人都做灰姑娘美夢,大多數人清醒地看得見人與人之間殘酷差距,不敢去夢。
而她在說話時目睹江繼良嘴唇開合,無聲地說著:&ldo;騙子,無恥卑劣的騙子。&rdo;
這讓她忽然間想笑,恍然間,他似乎變成真心赤忱的愛人,在她的謊言中遍體鱗傷,但卻忘了,是誰許過諾言,又是誰把相信諾言的女人當成無知又無畏的傻瓜大肆嘲笑。
因果迴圈,都是命。
接下來,檢方申請廉政公署相關辦案人員出庭,在庭上證實江繼良父子與前政務司司長許仕仁之間涉嫌權錢交易,案件正在偵辦過程當中,確有匿名人士寄來關鍵證據,否則亦不會重啟調查。
檢方穩紮穩打,辯方同樣不好對付,因此一來一往之間,兩方幾乎是勢均力敵,但仍有不可逆因素需慎重考慮‐‐陪審團成員大多數對城中富豪沒有好印象,江繼良早年間又曾經在股災當中對中小股民落井下石,實在是從負分起步,前途堪憂。
因案情複雜,本案等待二次開庭。
各類人等悉悉索索散去,江繼良在律師陪同下經過阮唯身邊時說:&ldo;無論你怎麼想,這件事我絕對沒有做過。&rdo;
阮唯當時低著頭,似乎是在皮包裡找鑰匙,假裝忙碌。等江繼良與律師團都離場,才慢慢站起身,環顧四周,向空蕩蕩的證人席多看一眼,才轉身走出法庭。
她自始至終一語不發,也不必說任何話。
沉默是最完美的應對。
韓流來襲,氣溫驟降。
阮唯在車內呆坐許久才發動引擎,駕車穿梭在擁擠熱鬧的街道,看著十字路口洶湧人潮才漸漸有了活著的真實感。
回到家,陸慎今日意外休假,照舊悶在家裡研究食譜。見她來,頭也不抬,直到她走到廚房主動提要求,&ldo;我餓了,要吃飯。&rdo;
陸慎這才回過神,放下西廚刀,&ldo;我定的頭抽今天剛到,給你做一碗豬油撈飯,五分鐘就好。&rdo;
米飯現有,豬油仍有庫存,於是洗淨小蔥,卻只取&ldo;頭二度&rdo;,燒熱豬油,淋上米飯,再佐頭抽與蔥白,扮出一整間廚房的饞涎欲滴。
阮唯獨自坐在桌前,看廚房的他繼續忙碌。
小勺舀一口最簡單也最溫柔的豬油撈飯,嚼出華燈初上風雪夜歸的暖意,放下小勺說:&ldo;這是我人生頭一次吃豬油撈飯。&rdo;
陸慎向上推一推眼鏡,一時間陷入回憶,&ldo;小時候實在窮,沒東西吃,每次媽媽做豬油撈飯我都當山珍海味來吃,現在想起來還要流口水。&rdo;
&ldo;那我分你一半。&rdo;
&ldo;噢?原來我還有可能在陸太太口裡搶食。&rdo;
&ldo;什麼嘛,我又不是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