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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燁看看熟睡的少女,拿起身邊被侍女摺疊整齊的披風,蓋在少女的身上。
“雲侯頗有憐香惜玉之心啊,只是不知雲侯對自己的處境怎麼看?你的兄弟已經在滿草原找你了,居然只有十個人,我有些動心,想要派人去找找他,順便把他也帶回來。”
夜陀以為自己佔據了上風,開始用貓戲耗子的心態來對付雲燁。
“夜陀兄看起來並不想要我的命,只是不知有何見教,爽快的說出來,小弟如果能做到,就會盡力而為,如果辦不到,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小弟是個怕死的人,所以夜陀兄不必繞圈子,儘管直言,小弟洗耳恭聽。”
“不急,你先聽夜陀把話說完再做決斷不遲,無論如何雲侯都是我的貴賓,夜陀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事實上我從接到軍中文書就知道有人想見我,從偽造的文書上可以看到一些古老家族的影子,卻不知夜陀兄代表哪一家?恕小弟直言,你出身昭武九姓,雖然勇武,卻絕對沒有這些細膩的手法,所以你沒有必要替別人隱瞞什麼,有話直說就是。”雲燁不想給他思考的餘地,只想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事情,程處默已經發狂了,再不解決,就會出變故。
“聽聞雲侯給一位僧人畫了一張地圖,可有此事?”夜陀開始發問了。
“確有其事,是玄奘和尚,他一心想前往天竺求取大乘佛經,想要彌補大唐佛法的短處和不足,難為他並不知曉如何前往天竺,所以小弟就給他畫了一幅路線圖,雖然粗糙,想必到達天竺還不成問題。”
不知道他為何會提起玄奘,難道說自己想要《大唐西域記》的願望要破滅?
夜陀拍拍手喊了一聲:“有請大唐高僧玄奘大師。”
雲燁怵然一驚,玄奘在這裡?半年時間他居然才走到這裡?
有侍女掀開門簾,果然一個黑黑瘦瘦的和尚穿著破衲衣從門外進來,見到雲燁也是一愣,頃刻間又恢復古井無波之態,單掌立於胸前宣稱佛號:“無量壽佛,世事流轉,不想在這荒原再次遇到雲侯,貧僧不知是喜是悲。”
“大師是和尚哪來那麼多的喜怒悲哀,他鄉遇故人,只能是喜事,不知大師可飲一杯否?”
雲燁笑吟吟的站起來迎客,毫不在意許敬宗狂使得眼色,他無非是不想讓自己再陷入到玄奘事件當中去。
夜陀也站了起來,只是發青的印堂預示著他命不久矣,這到底是他背後的世家故意如此,還是真心為他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玄奘大師是我在康國遇見的,他在打聽天竺的路徑,我有些好奇,恰逢我要來草原尋找雲侯,所以就一起帶過來,找他人問路,不如問雲侯這個明白人為好。”
沒有理會夜陀的廢話,雲燁再對玄奘說:“不知大師在遭遇瞭如此困苦之後,求佛之心是否依然如故?”
玄奘雙手合十禮敬三寶:“貧僧曾經發下宏願,不取到真經絕不回頭,我心依然,我意如故。”
“大師佛法又有精進,可喜可賀。”傳說中唐僧取經遭遇了九九八十一難,那是傳說,雲燁沒有親眼所見,所以有些不信,如今看到衣衫襤褸的玄奘,這才相信他是用生命走的這一遭。一瞬間雲燁心底的齷齪,盡然一掃而空,道德和意志有傳染效果,雲燁現在就感到自己的有種說不上來的變化,心裡安然了許多。
自己從到大唐直到現在,順風順水的路走的太多,哪怕有一些彎路,也被自己用先知先覺的條件一一躲過去,這說不上是好事,人的本質就是越挫越強,如勁松,如臘梅,相比玄奘這樣的勁松,臘梅,自己還需要經歷更多的風雨,才能長成參天大樹,書院才能歷萬世而不衰。
扶著虛弱的玄奘坐下,雲燁回頭問夜陀:“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的時間不多,大師的時間也不多,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