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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本來不打算戳破她,但是她不聽話,開始動心思上位,於是他才徹底撕破臉皮。
柳星是洗過澡來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她坐在剛剛程遠坐著的位置,渾身發抖。最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程遠,你是我……見過的,最心狠的男人。」
程遠沒看柳星,聽了這話,他似笑非笑看著天邊最後一抹彩色,點了點頭,似是贊同她的說法。
「承蒙厚愛。」他說。
慄遙在走廊上撞見了奪門而出的柳星,又往裡頭一看,程遠背靠窗戶站著,領口有鬆動的痕跡,看到她的那一刻略微勾了下嘴角。
女的衣冠不整,男的亦是,慄遙根本不用多想。她下意識地朝程遠頷首打招呼,隨後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程遠看見她手腕上多了一根彩帶編織的繩子,為她一身素色的衣服增添了一絲少女氣息。
幾分鐘後,天完全暗了下來。
小旅館冷清,幾乎一點聲音也無。慄遙進房間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然後趴在床上研究剛買的那一把小玩意兒。
室內環境簡陋,室外漆黑一片。她連鞋也沒脫,就這樣窩在床上,甚至不想去洗澡。
她想快點打發這個漫長而無聊的夜晚。
將買來的東西挨個看了一遍後,慄遙從箱子裡翻出膝上型電腦,決定開始記旅行日誌。
她是突發奇想的,走了這幾天,想把所見到的風景和所經歷的事情都記下來。
後來記到人這個關鍵的環節時,她被程遠這個人物的描寫給難住了。
最後她寫到——「奇怪的程先生……」
邊回憶邊記錄,時間很快過去。她寫得太投入,以至於程遠敲了兩遍房門她才聽到。
慄遙開啟門,程遠拿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站在門外。
「喝一杯?」程遠言簡意賅。
慄遙錯開身體讓他進去,順勢開啟了房間裡的燈。
「車大就是好,什麼東西都能帶。」慄遙在程遠開酒的時候說。
程遠看著她:「我那兒還有很多糖和巧克力,你要喜歡明天拿給你吃。」
「不會都是那姑娘買的吧。」慄遙隨口說道。
程遠笑了笑,「她沒留下什麼東西。」
「唔。」慄遙盤腿坐在了床上,把唯一的一張凳子留給程遠。
程遠看見她穿著卡通圖案的襪子,這似乎並不是她的風格。
他這麼赤裸裸的一看,慄遙察覺到了,然後把腳往裡縮了縮,又將話題重新放回柳星身上:「剛剛……你不會又把人家扔出去了吧?」
「又?」程遠把酒遞給慄遙。
慄遙問:「那天晚上不就是嗎?」
程遠想了想,「你要覺得是那就是吧。」
「男人都這麼心狠嗎?」慄遙喝了口酒,不那麼正經的發問。
程遠覺得這個詞很耳熟,笑了一聲,「都?」
慄遙點點頭:「對,都。」
程遠從她這個篤定的眼神裡讀出故事的味道,碰了碰她的酒杯:「那是因為女人往往不問原因,只看結果,所以得此結論。」
話說完,程遠把酒喝掉。
「也許吧。」慄遙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過是男歡女愛,真放在嘴邊談論,太過矯情。
「這酒不錯。」慄遙喝完一杯後說。
程遠又給她倒了一杯,「你喜歡就好。」
喝著酒,情緒起來了,慄遙摸到床上的煙,問程遠:「你要嗎?」
程遠猶豫了一下,「陪你吧。」
他沒介意這是女士香菸。
「不如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