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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餘卿不作聲，他看著趙嬸，等著她說下去。

&ldo;這孩子若是做了什麼不當的事情，嬸子在這裡給你賠個不是了。&rdo;趙嬸忽然道。

簡餘卿覺得被嚇得不輕，他道：&ldo;您可別這麼說，子笑並未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您多慮了。&rdo;

趙嬸道：&ldo;那便好，那便好。&rdo;

簡餘卿覺得不對，他品了品，怎麼有點交代遺言的感覺，他的直覺一向是準，他望向趙嬸，果不其然聽到回答：&ldo;我決定帶著老頭子回族裡了。&rdo;

&ldo;我要帶著他回我的故鄉，若是他去了，我就在族墓守著他。&rdo;趙嬸倒也不做隱瞞。

大多數妖若是失去了伴侶會選擇兩種方式，第一種是等待戀人的轉世，第二種是守著死去的戀人，不離不棄，直到自己也消亡。

簡餘卿倒是沒有想到趙嬸最後居然選了這種方式，但，這是她人的自由，他無權干涉。

趙嬸道：&ldo;我們大概過幾日就會走了，到時候會告訴子笑是去四方雲遊，這樣對這孩子來說，應該還算好過。&rdo;

簡餘卿想想，也只能如此，總比讓子笑一夜喪失雙親來得更讓接受。

或許簡餘卿自己也知道，這是趙嬸的選擇，他能做的，只能是幫著趙嬸隱瞞子笑而已。

臨別之時，趙嬸道：&ldo;我與燕子情同姐妹，生下來的孩子卻是不同的命運，你這孩子是妖，子笑卻是人類。&rdo;

&ldo;餘卿，嬸子知道你還念著多年前我對於你母親的恩情，若是你真的耿耿有懷，只要答應我，以後嬸子不在了，照顧點子笑，好嗎?&rdo;

趙嬸現在已經恢復了老婦的模樣，慈眉善目，她望著簡餘卿，帶著點祈求的意味。

簡餘卿站在門口，結界還未開啟，他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道：&ldo;您放心，我會的。&rdo;

第35章 天子腳下

趙嬸這才放了心, 她想要送一送簡餘卿，被婉拒了，簡餘卿自己走了出去, 隨著他的離開，結界裂，一切都恢復如常。

簡餘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結界裡面的時間過得緩慢，但是外面的時間倒是飛快, 他沒有走多遠, 便在不遠處的長廊見到了趙子笑。

趙子笑不知在哪兒站了有多久，有露水打濕了他的肩膀, 他穿著一襲黑色的衣袍, 正斜斜的靠在欄杆上。

簡餘卿停下腳步。

趙子笑道：&ldo;多謝你餘卿，母親如何了。&rdo;

簡餘卿回道：&ldo;無事，過幾日便會好的。&rdo;

&ldo;還好有你，那幫庸醫根本不行。&rdo;趙子笑打趣道。

&ldo;過獎了, 只是伯母的症狀有些特殊, 恰好我家有祖傳的藥方而已。&rdo;簡餘卿避重就輕道。

夜色已深，趙子笑的臉在黑暗之中瞧不清表情, 他見簡餘卿站在外頭，便道：&ldo;餘卿也要走了&rdo;

有晚風吹拂過來, 窗簷旁的燈籠搖曳，燈光忽閃, 簡餘卿的聲音如一潭清水：&ldo;子笑，夜色已深，我總歸要回去的。&rdo;

趙子笑搭在欄杆上的手一緊，他的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面色沉如水。

氣氛有些安靜，有些靜謐。

&ldo;過幾日我會再登門拜訪，正好來看看伯母的恢復狀況。&rdo;簡餘卿繼而道。

趙子笑鬆開了手，他道：&ldo;好，那我等著餘卿。&rdo;

簡餘卿鬆了口氣，他點點頭，這才道：&ldo;告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