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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輪流轉了。她這嫡孫媳婦像個掌事嬤嬤,還要給大哥大嫂安排這些。喪夫之痛倒沒人來理會。
老太太說道:“還有學堂那邊的事,年後就去說說,長青和長善等著去呢。那月丫頭,就和阿紫一個學堂吧,你使人安排仔細了。”
“老祖宗放心吧。”宋氏收了冊子,十分累心。從屋裡出來,就見那方巧巧過來。
慕正林比慕韶華小一歲有餘,這一回來,宋氏見了她,還得恭敬的叫一聲“大嫂”,可把她噁心鬱悶的。
方巧巧瞧出她眼裡的不善,剛死了丈夫,這地位就被別人代替了,換做是誰心裡都不好受。她不冒犯他們,自己也犯不著橫眉冷對:“弟妹。”
虛情假意的寒暄兩句,方巧巧就進屋給老太太請安了。
慕老太免了她的禮,讓她坐下,問道:“夜裡睡的可舒坦?行之怕是喝多了,夜裡有吐沒?”
方巧巧一一答過,沒有多言。老太太就喜歡這種不多舌的,她對慕韶華是滿意的,慕正林到底是太跋扈了些,外頭名聲傳的並不太好。再看這孫媳婦,以為是泥腿子出身會是個粗魯婦人,但模樣俊俏,也知書達理,對他們更是看重——她已然忘了為何孫子為何會流落外頭,如今才回。
叮囑了家裡大小事情足足半個時辰,直到疲累了,才讓她回去。
方巧巧從房裡出來,真想當著眾人的面揉胳膊揉腿,要是每日問安都被這麼正坐,簡直是要死人的。昨日見到那將軍府三個大字,一瞬她還想穿越大神果然還是沒放過她。今日一看,真真是誠心求放過呀。
慕韶華早早就被叫到慕宣的書房,這一見面,一時還喊不出敬稱。慕宣也不在意,問道:“身為慕家子弟,不能遊手好閒。慕家世代都出武將,只是你自小在外,習武晚矣。老夫……為父給你求個文官罷。”
慕韶華遲疑片刻:“年後便是會試,我想一試。”
慕宣禁不住冷笑:“若沒記錯,你曾來京考過一回,那次無名返鄉,這次若落榜,可是要慕家教人笑話?”
慕韶華一聽,簡直是戳了陳年瘡疤,痛得不行:“當年臨考痢疾,因此耽誤了入院時辰。”
慕宣抬眼看他:“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當初的意外,你能考得功名?”
說到這,慕韶華才知中了他話裡的圈套,沉了氣,執拗道:“不敢妄言,但捐官求官,我都不會要。”
少有人敢直面辯駁,慕宣的將軍脾氣上來,喝聲:“就算真讓你僥倖如願,也不過是入翰林,做小官,至少要十年才能爬到三四品官的位置。”
這樣投機取巧的事,慕韶華實在不願做。讓人知道,讀書人的面子便可以直接丟了。乾脆不搭腔,沉默抗議。
慕宣嘆氣:“你當真要丟我們慕家面子?”
慕韶華忍不住說道:“還未去考,你怎知我一定會落榜?一定會丟了慕家臉面?試也未試先折了自己的威風,我朝將軍不過爾爾。”
慕宣拳頭緊握,怒的青筋暴起。忍了又忍,才消散了火氣:“這些話,你日後不可再說。我是你親生父親,這話未免不遵孝道,讓別人聽了去,你也落人話柄。”
慕韶華默了默,話裡確實是為他好的,作揖道:“方才衝動了。”
成為父子後的初次交談不歡而散,慕韶華剛走,那跟隨慕宣多年的隨從元德已笑道:“大少爺也是個固執的,像足了老爺。”
正打算給好友寫信的慕宣筆尖一頓,若有所思問道:“他當真像老夫?”
“看著是個文雅書生,但骨子裡的氣節,卻是像老爺的。”
慕宣這回下不去筆讓好友留意官職了,兒子如果像自己,那以自己的脾氣,又怎會甘心讓人擺佈安排。重嘆一氣:“老夫當真是找回兒子讓自己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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