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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憑皇兄查問。王妃管氏,雖為右相之女,然與此事毫無干係。臣弟娶之為妃,是為牽制右相。凡此種種,皆臣弟之過。唯求皇兄,饒府中家人一命。
吾皇萬歲,臣弟泣血上書。
臣弟熠
“知道了。以親王儀制下葬吧。”拓跋燁合上了血書,順著燭火放了下去。火光從一角跳躍而起,吞噬了這絹布。
“是。”
拓跋燁喃喃自語道:“做這種事,拂了他的心意,卻也遂了他的心意。”
兩日後,臘月二十七,是庶人拓跋熠下葬的日子,以親王儀制下葬。下葬前本應做法七日,因為七日之後已經過年了,不宜辦白事,所以只有提前下葬。
謹王府掛滿了白幡。已近年關,人們都遠遠地躲開,不願意沾染了這晦氣。
彼時拓跋煒已經冷靜了下來,完全冷靜了下來。
他上前,上香,執喪禮。
哀樂聲聲,遠遠傳出,幾乎是給整個京城蒙上了一層哀傷。
自古以來官場上多拜高踩低,從前與拓跋熠交好的官員,也沒有幾個來參加葬禮的。反倒是平日裡與拓跋熠沒說過幾句話的李率特意來上了一炷香。拓跋煜和拓跋煒都拋開親王的身份,以逝者親人的身份向李率執了謝禮。
喪禮畢,棺槨即將下葬。就在這時,鄭妃突然起身衝了上去,觸棺自盡。
眾人皆是一驚。訥兒和敏兒撲了上去,抱著鄭妃放聲痛哭。
拓跋煒緩步上前,蹲下身子,對鄭妃道:“鄭四嫂放心吧,以後,訥兒和敏兒就交給我了。”
鄭妃聽聞此言,方才嚥了氣。拓跋煒一手拉著訥兒,一手拉著敏兒,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拓跋煒不禁嘆道:“鄭四嫂……真是個多情的女子。”
拓跋煜亦嘆道:“鄭四弟妹……更是個剛烈的、聰明的女子。”
拓跋煒點頭,預設。
皇帝聽聞鄭妃觸棺身亡,感其剛烈深情,遂賜其以親王正妃儀制下葬。其一雙兒女拓跋訥、拓跋敏,過繼于謙親王拓跋煒膝下。
至此,謹親王謀反案,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下雪了。下雪是最好不過的,可以掩蓋一切的痕跡,就連城外的亂葬崗,都能被大雪暫時填平。
藍藻宮的宮人本就懈怠,如今天氣不好,便更是磨磨蹭蹭。本應中午送到的午飯,都拖到了下午。
冷宮裡還是那樣的死氣沉沉,不少已經瘋癲的被廢妃嬪都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而華嘉嫻,竟還是清醒的,一直都是清醒的。
都說在冷宮裡還能不瘋的人,都是有信念的人。至於華嘉嫻的信念是什麼,宮人們常聽她前言不搭後語地念叨,也大約能明白。雖然她說話總是前言不搭後語,但是宮人們聽這些聽得太多,他們都能夠清楚地分辨,她沒瘋。
在冷宮裡,每日吃不飽穿不暖,華嘉嫻的風寒已持續了許久,從未見好轉,吃不飽飯更是四肢無力。
送飯的小太監把飯放下,才剛要轉身離開,華嘉嫻便掙扎著撲了上來,抱住了他的小腿。小太監冷道:“常在,您失態了。”
“阿熠呢?四爺呢?謹親王呢?謹親王今天進宮了沒有?”
“謹親王?”
“是啊!”華嘉嫻抓住小太監的衣服,“謹親王今天到底進宮了沒有?”
小太監掩面笑道:“常在,您糊塗了。現在已經沒有謹親王了,只有庶人拓跋熠。而且,他今天已經下葬了,他再也不會進宮了。”
“什麼……你說什麼!”
小太監帶著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形容,又重複了一遍:“庶人拓跋熠已經以死謝罪,今天,下葬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華嘉嫻瘋了一般地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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