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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白先生新作的詩《遠塞》。&rdo;柳如眉指了指自己畫上的城郭,&ldo;這是邊塞的城垣。&rdo;
柳如眉這話一出口,即刻便有人出口反駁:&ldo;邊塞會叫你畫得這樣破敗,簡直是敗壞我們周國的聲名!&rdo;
柳如眉啞然,這一聽便是不曾見過血的世家少女,年少不知愁滋味。
&ldo;你怎知邊塞就不是我畫中的模樣了?&rdo;柳如眉輕挑眉。
這少女說出這樣的,總不會沒有人反駁於她吧?雖說今日來赴宴的參差不齊,但總歸得有知曉時事的吧?
柳如荷看著柳如眉的畫,並沒有做過多的動作。
柳如眉知道,柳如荷若是知道了解,或是知曉這首詩便會替她辯解,但是她沒有。如此說來,她並不知曉罷了。
倒是與柳如眉相對而立的陶月神色有些飄忽,似是想張嘴,但是又不不時的瞥著身側的少女們。
吏部掌管官員調動,任免、貶謫之類的一應事務。邊塞之地,於國家而言乃是要緊的,於官員來說,卻不消見得,一定就是好事。
柳如眉料想陶月必然是聽過邊塞苦寒之言,但是如此多的人站在她那一邊,叫她不好背了她們的顏面。
但是陶月越是想要瞞著,柳如眉便就是要說。
&ldo;陶姐姐莫非有話要講?&rdo;
其實在這之上,更有一言,柳如眉早就想說了,只是不便說出口罷了。
周國落在如今的皇帝司馬鶿的手中,終有一日,是要敗的。
柳如眉上輩子最後雖然沒能看到周國最終的下場,但是那時她去大漢之時,周國沒有了卓越的將軍,輔政大臣不是離世了,便是告老還鄉了。
如果司馬鶿是個明君,周國尚有一救。但是顯而易見,他就是一個昏君,註定的亡國之君。
這些話,柳如眉是萬萬不敢在柳鴻的耳邊說的。柳鴻雖然分外的寵愛她,但是身為將軍,他明白自己首要之任務,是為了保住司馬家的江山。
知道了那般多的事,柳如眉今生絕不會讓柳鴻去護司馬家的江山。只是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陶月支支吾吾的,在一眾的注視之下,更加是無法開得了口。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而傳來‐‐
&ldo;聽說有人拿我的詩切磋書畫技藝。&rdo;
這話,這聲音,不肖細想,便能知曉這聲音的主人。
白舜欽一身白衣,三千青絲,垂於他的兩肩,一雙桃花眼中柔情似水,彷彿有化解不開的思慮憂愁。他微微張嘴,那舉手投足之間的君子氣度,就將一干人等,迷得神魂顛倒,再無心去想什麼勝負輸贏。
陶月鬧出這樣的動靜,為的就是能夠做白舜欽的學生,仰慕他的風姿。
如今心慕之人來得如此的出其不意,陶月雖然有幾分驚訝,但更多的是歡喜之心。方才叫人瞧著的窘迫之姿也褪了個一乾二淨,滿心滿眼,只有白舜欽。
白舜欽的衣帶風,揚袖間似乎帶有花之馨香。柳如眉細細一品,是桃花香。
&ldo;怎麼沒有人說話了?&rdo;白舜欽輕笑,他用那溫柔的嗓音笑著,如同一片羽毛撓在所有人的心尖上,偏偏他卻似是不甚自知。復又調笑的說道,&ldo;且讓我來瞧瞧,你們都畫了些什麼!&rdo;
白舜欽靠近不費吹灰之力,自有人與他讓道,讓過之後,人又重新聚攏了回來。
斷斷的幾個剎那,白舜欽便站到了桌前、柳如眉的身側。
白舜欽過來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摸了摸柳如眉的頭,似乎是青絲非常的柔順,叫他有些愛不釋手,便多揉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