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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猛沒答。看他憤恨的表情就知道,是真的。
一個半月前,聖上下旨,命其他城池的軍隊都回都城護駕。汪猛抗旨了。渠化城乃重要之地,萬不能失守。即便知道以不足三萬的兵力對戰幾十萬蕭軍不過是螳臂當車,他也要守到最後一刻。
然而沒過半月,便有百姓發熱不退,且人數越來越多,難以醫治,到最後竟開始陸續死亡。
汪猛意識到這是疫病,派人徹查,在一處破廟裡發現了染上疫病的外地百姓。一問才知道,他們是被人送到這裡的。來之前,就已經染上了疫病。
此舉目的不言而喻。指使者自然也浮出水面。
渠化城不能失守,否則亡國不遠矣。只是這手段,也太過卑劣了些。
發現是疫病後,汪猛一心撲在治療疫病上,便沒再管駐紮在外面的蕭軍。
無論如何,他得先救這一方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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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城西,只見兩個士兵抬著一個擔架往外走,一條瘦骨嶙峋的手臂耷拉下來,已然沒了生氣。
而為他蓋一條白布,已經是最大的體面了。
汪猛不忍心看:「每日都有數百名百姓死去,照這麼下去……會死絕的。」
「屍體如何處理的?」葉深問。
「焚燒。」
葉深點點頭,意思做的沒錯。
抬腳進了房內,十幾位大夫正在腳不沾地地忙前忙後。他們都是渠化城內的大夫,自願參與救治。
渠化城已經被昏君放棄了,這時候不團結起來自救,便只有等死的份兒。
汪猛介紹:「這位是泉柳鎮的葉神醫。」
「神醫當不得,叫我葉大夫就好。」葉深沒客套,問,「染病原因可找到了?」
「病源不在這裡,不好找啊。」一位年近半百的大夫道。
如果能找到第一個染病的百姓,問問他吃了什麼、接觸了什麼,或許能找到原因。可這場疫病對渠化城來說是無妄之災,乃人為操縱,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無處下手。
「症狀呢?」葉深又問。
「高熱不退,呼吸困難。」另一個大夫道,「服了清肺潤肺的藥,也只是揚湯止沸。」
「試藥吧。」葉深摘下背簍,放到門外,「這裡是我從山上採的藥,不常用,都試一試。大膽的試。現在不怕治死,就怕治不好。」
邊說邊將草藥拿出來。
葉深從醫多年,除了醫術高超外,路子也野。尋常大夫不敢用的招兒,他都敢。往往能出奇效。
一連數日,大夫們幾乎不眠不休,研製各種藥方,再給病人服下。
染病人數還在增加,抬屍體計程車兵每日都不停歇。
葉深正在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躁動。其中一道聲音尤為響亮:「把我家男人交出來!我們不治了!」
出去一看,外面圍了一群百姓,正在鬧事。
「這都半個多月了,我媳婦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看你們根本治不好!把人交出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今天不看到我兒子,我就不走了!」
百姓見不到人,又得不到訊息,自然心急。一著急,便會採取極端手段。
比如來疫區鬧事。
士兵正在攔著,但因為是百姓,也不敢傷害。只用身體堵著。而且只有幾位看守士兵——為了減少染病,汪猛的大軍一直沒靠近疫病區。
葉深一個頭兩個大。其他大夫也跟著出來。
「那個人我認識。」一個男子指著年過半百的大夫,高聲道,「我兒子生病就是在他那兒治的,沒治好,死了。他們的醫術根本不行!」
「我家男人多半是沒了,我就想拿回他的屍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