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86(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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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策很快從李答風那裡取來藥膏,坐在榻沿給姜稚衣的脖頸上藥,放輕了手塗抹過那一圈發紅的印跡:“疼不疼?”
“說不疼你又不信……”姜稚衣不知第幾遍答他,“那就疼,疼死了,疼得想咬你!”
元策擰著眉繼續給她上藥,姜稚衣看他這苦大仇深的表情,懷疑如果可以,他會自己把自己給咬死。
元策擦去指腹殘餘的藥膏,側過脖子:“你咬。”
姜稚衣湊上前,照著他喉結一口下去。
牙齒磕碰上喉結,激起一陣不疼反癢的顫慄,元策擱在膝上手驟然一緊:“……誰讓你咬這個了?”
“人都是我的,哪裡不能咬?”
“軍營重地,你要我帶頭破戒?”元策垂眼盯著她。
“你想破我還不給呢,眼下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姜稚衣一指帳外:“本郡主想去看日出。”
兩刻鐘後,姜稚衣與元策共乘一騎,被他從身後擁著,在蜿蜒的山道上嘚嘚打馬向前。
馬跑得不快,夏末雨後的微風迎面拂來,不燥也不涼,恰好宜人。
看天空從至暗漸漸成了灰藍色,姜稚衣回頭道:“天都亮了,你騎這麼慢,日出之前到得了山頂嗎?”
元策覷她一眼:“騎快了顛著你,明日腿疼得下不來地,讓人以為我怎麼了你。”
……她要是聽不懂這話就好了。
姜稚衣默默把頭扭了回去,清清嗓子扯開了話茬:“你不問我和四殿下的事嗎?”
“不好奇。”
“那我也要說清楚,我與他的交情就到十歲出頭,那個時候根本什麼都不懂,只當他是玩伴而已。他會記著我不吃餃餌,想來是因我這忌口太特別了,畢竟大家過年都是要吃餃餌的。”
元策低哼一聲。
她是少不更事,但齊延比她大上五歲,怎麼會不懂。
若這位四皇子對她單純只是玩伴的情誼,便不會在放棄與她的婚事以後刻意迴避,再不同她往來,也不會在今夜她說“人是會變的,我如今已和從前不一樣了”的時候露出那種神色,更不會在看到他們一人你儂我儂時垂下他的眼睫。
自然,這些話,不必告訴姜稚衣。
天空從帶灰的淺藍漸漸轉亮,天際泛起紅彤彤的霞光,姜稚衣催促元策:“你這馬行不行了,別管我能不能下地了,快些快些!”
元策揚手一鞭,烏黑的戰馬風馳電掣而出,姜稚衣攥著馬鞍一個不穩一聲驚呼,又被一隻堅實的手臂攬著腰錮進懷裡。
感覺整個人顛簸到快飛起來,姜稚衣心臟狂跳,半束的烏髮隨風亂舞:“也不是讓你這麼快呀!”
元策揚了揚眉:“誰讓你說它不行?馬也是有脾氣的。”
“有脾氣的到底是馬還是你!”眼看到了山彎,元策連韁繩都沒扯一下,就
這麼一陣風似的帶著她斜斜賓士過彎,姜稚衣驚聲大喊,“我們不會掉下山崖去吧!我不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和情郎看日出不小心殉情的人吧!大燁的史書若記下這麼一筆,我永盈郡主的臉都丟盡了——!”
元策在風裡朗聲笑著:“可惜不能陪我未婚妻丟這個臉。”
“……”不會在史書留下姓名的人就是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的人揚手又是一鞭,戰馬流星趕月般飛馳向山頂,姜稚衣尖叫著死死閉上了眼:“啊——!”
直叫到嗓子發啞,喉嚨冒煙的時刻,馬蹄忽而高高揚起一個驟停,姜稚衣氣喘吁吁地攥緊了馬鞍,收拾著自己碎成一片片的三魂七魄。
元策扯過韁繩一轉馬頭:“睜眼。”
姜稚衣睜開眼一抬頭,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