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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櫟飛快的跑到廚房，掀開桌上的蓋子一看，還有不少，熱氣騰騰，他扒拉了幾口，口齒不清地說：&ldo;謝謝媽。&rdo;

還沒坐穩又探頭探腦地問：&ldo;媽，我爸的酒放哪兒了?我拿去給救命恩人喝幾口。&rdo;

周嘯山準時準點坐在了電視前等著接班：&ldo;說好了七點看會兒新聞?&rdo;

&ldo;你用電腦不一樣嗎?&rdo;賀文珺坐得很穩，一臉興奮地著看電視裡的男女主生離死別：&ldo;你看看都三十集了讓我一口氣看完不行嗎?&rdo;

周嘯山只能搖頭嘆氣，看向他不爭氣的兒子：&ldo;廚房頂櫃，自己找去，別拿藍色那瓶，前幾天開過了。&rdo;

&ldo;哎‐‐&rdo;周櫟當然知道在哪兒放著，得了準話立刻踩上了凳子，伸手一撈，把早就看好的白色禮盒搬了下來。

他一邊拎著酒，一邊光風霽月地告別：&ldo;等會兒太晚的話就不回來了，不用留飯哈。&rdo;

沈雲檀一直盯著小區的鐵柵欄門，直到一個身材勻稱輪廓好看的男人踩著滑板溜了出來，幾縷頭髮被風吹起，他的目光粘著在那人的額頭，眼角，唇邊，脖頸。

周櫟懷揣著他不為人道的心思敲了敲車窗，將禮盒放在了後座，自己又毫不猶豫地坐回了沈雲檀旁邊。

沈雲檀突兀地來了一句：&ldo;你們茶館缺人嗎?我可以去幫忙。&rdo;

嗯?周櫟驚異道：&ldo;你不是做藝術嗎?怎麼有空來茶館?&rdo;

不等沈雲檀回答，他又作恍然大悟狀：&ldo;我們茶館人員比較特殊，確實人手不夠……不過你放心，老陳他應付得了。&rdo;

沈雲檀沉默下來，帶著周櫟停車上樓，臨近門口反應弧才緩過來：&ldo;我……周櫟，我是你的什麼?&rdo;

周櫟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脫口而出：&ldo;男朋友。&rdo;

沈雲檀將鑰匙塞到周櫟的手裡，握著他的手開門：&ldo;那可以給男朋友開後門嗎?我非常窮困潦倒了。&rdo;

沈雲檀一手開著門，一手拎著西瓜，乾脆將下巴擱到周櫟肩膀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ldo;我想去。&rdo;

周櫟耳根子發軟，說什麼是什麼：&ldo;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跟陳衡說。&rdo;

沈雲檀這才起身推門，作為獨居男性的房間，他收拾的足夠整潔，彷彿每天都等著審查。

牆壁潔白，淺色地板，木質百葉窗，偏日式或者北歐，客廳裡一整面牆都是陳列櫃，每格一種盆栽，常見的稀有的，像博物館一樣貼了小卡片，落灰很少，應該經常清理。

周櫟換了拖鞋走過去：&ldo;雲檀，這些都是活的植物嗎?&rdo;

&ldo;是啊，不過我總是養不好。&rdo; 沈雲檀將魚扔進烤箱，衝著他笑：&ldo;我給你開啟電視。&rdo;

隨手找了一個動物紀錄片，開頭是給狐獴戴上微型相機，周櫟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那小東西縮脖子與研究員逗趣，狐獴一家居住在洞穴，構造複雜如迷宮，灰濛濛的畫面真實地放映著地下的世界。

可能是紀錄片催眠，周櫟有些犯困，將頭靠在沙發上撐著眼皮，忽然聽到地底窸窸窣窣的有東西在攢動，他起身去叫沈雲檀，想問問怎麼回事。

剛邁了一步，地板就崩開了裂縫，周櫟大駭，這可是居民樓，他不管不顧地向下一跳，沒想到陳列櫃上的小盆栽隨風抽長，藤蔓嗖地纏到他腳上，將他活生生吊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