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秦牧走到一花園的幽靜處,抬頭看天。
一輪明月當空,皎潔而明亮。它柔柔地照亮著大地,看著它,連心也變得沉靜下來。月亮倒映在池中映,襯託著那潔白的蓮花。河塘月色,或許正是這一幅景象。
四周蟲聲喧囂,合唱著大自然的鳴奏曲。
聽著聽著,秦牧心中的暴戾漸漸平息,腦海中又浮現這一個多月來跟扶蘇相處的情景,一幅幅的影像生動得彷佛是剛在眼前發生。扶蘇的一言一行都顯得與這時代與眾不同,像太陽一樣耀眼。
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人,無賴又懶,就那幾百個字來來去去也學不好,整天只拿著認識的字劃劃去去的扒拉著用毛筆寫字。
卻是很能說的一個人。
秦牧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讓人近身,第一次有人跟他撒嬌,那怕是以前的小扶蘇也不敢如此放肆的。
秦牧低頭沉思:這種親密的感覺很特別,卻又不令人討厭。
片刻,秦牧若有所覺地抬起頭,只見到蒙恬正急步往扶蘇的睡房方向疾走。
蒙恬緊緊皺著眉頭,不知是不是又發生了甚麼大事,以致晚上又再次來找扶蘇。
往日秦牧必定會無聲地潛回去提醒扶蘇的,但此刻他只漠然地看了長廊的盡頭一眼,轉過身,背起手。
──不知那個白痴天天來找扶蘇聯絡感情還是監視他?當傳信的下人都是死的嗎?罷了罷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無謂和小輩計較。
當蒙恬敲門時,扶蘇真的嚇了一跳,一天找他這麼多次,扶蘇感到演得有點吃力。有時分不出到底那一個才是真正的人,以致在秦牧面前他肆意地把自己的真性情釋放出來──不然,他恐怕有一天會迷失了自我,變成真的&l;扶蘇&r;。
「進來。」扶蘇已經彎腰拾起了剛才弄掉的梳子,放好後,整了一下衣冠,柔聲地對門口說。
蒙恬沒有行禮,立即推門進來就說:「公子,情況有變,我們現在需要立即撒軍,收到探子冒死傳來的密報,幾隊人正秘密行軍圍攻三川郡,此地不宜久留。」蒙恬擅長的是進攻而不是守城,況且此時只需留少部分兵力在此地防守,集中在進攻鹹陽那邊才是正理。
扶蘇從穿越後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那怕之前秘密行軍時蒙恬也顯得遊刃有餘,此時他臉上雖然力求沉穩,但從中卻看出了些許的緊張,顯然事情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算,或許說,他錯估了胡亥的忍耐度。
扶蘇沒甚麼對戰的真實感,他還能淡定地點頭:「好的,本公子收拾收拾,很快可以起行。」說到底在他印象中,行軍打仗就跟他拍演時差不多,最多就血腥了一點,他愛看恐怖片,不會受不住的。
蒙恬應了一聲,行了一個禮告退。
秦牧悄然從窗邊翻身而入──到底還是放不下心麼。
扶蘇抬起頭,自然地招呼他,彷佛剛才的對峙從沒有出現過:「快來收拾東西,我們要撒了。」
秦牧嗯了一聲,站著不動,盯著扶蘇。
扶蘇奇怪地抬頭:「怎麼了?」他隨意地把自己的衣服收拾了幾件打包,不懂怎樣包好,就打了一個死結。
秦牧搖頭,這時才走出外室收拾自己的行裝。
怪怪的──扶蘇想。
或許是真的很趕急,蒙恬連夜帶軍一路南行急進,天光時已經到達三川郡五十里開外的地方。
除了有馬車坐的扶蘇看上去比較精神外,其他士兵入目無不精神頹喪,或是疲憊不堪,秦牧站在扶蘇的馬車旁邊,臉上雖然有些風塵,倒是看不出甚麼累樣。
「停──!」蒙恬一揮手,然後環顧四周。
「在這處稍休片刻。」蒙恬吩咐王離,王離把他的命令傳下去。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