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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疑問憋在心中不吐不快,我直接問她:「你是打算跟誰約會嗎?」
薩沙心不在焉地說:「我倒想有個約會,可惜我不像你是個天生的美人,即使梳妝打扮,也不過泯然眾人。」
我驚訝地看著她,薩沙從來對過於注重外表的行為嗤之以鼻,對女性物化自我的行為更是充滿了不屑,今天是怎麼了?
一位男侍手持選單,身著白西裝,步履優雅地把我們引入餐廳。
餐廳正前方搭建了一座燈光璀璨的舞臺,舞臺上一個男人正在說單口相聲,引得賓客開懷大笑。
薩沙沒有笑,也不看舞臺,她的眼睛從進入餐廳起就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某個方向。
在那張有舞女作伴的長桌上,幾位男士正抽菸嬉笑,其中就有那位莫斯利·斯特瑞拉,格林·休斯頓也在,他看到了我,微笑著對我舉起了酒杯。
「那是誰?」薩沙自然沒有漏掉這個舉動,看著我問。
「他叫格林·休斯頓,是我們大學的一位學長,已經畢業了,在秘密警察部隊工作。」我解釋道。
「他一直在看你。」薩沙撐著下巴看我。
我瞥了她一眼道:「是嗎?」
「真是個英俊的男人啊。」
「今晚你很奇怪。」
「奇怪嗎?」
「在過去,像格林·休斯頓這樣的男人,你連一個眼神都不會落在他身上。」
「大概是因為我對他的同伴感興趣吧。」薩沙看向莫斯利先生。
那位帶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宣傳部長身邊坐著一位身材火辣的舞女,她正依偎在他身邊,餵他淹了蜜糖的草莓。
我皺了皺眉說:「我不喜歡他。」
薩沙笑道:「你已經申明過這個看法了。」
「你為什麼對那種傢伙感興趣?」我不解道。
薩沙端起酒杯,眼睛注視著亮晶晶的酒水說:「我是個沒孩子的年輕寡婦,親朋好友都催我再婚,如果繼續單身下去,只怕就要被流言蜚語淹沒了,我所在的圈子會排斥我。」
「如果你不想再婚,就不要逼自己,你有錢,有自己的事業,是個自由的女人。」
她神經質地笑了笑,看著我說:「自由?小時候我也崇拜書中所說的自由,可長大後才明白,在既定的社會中根本沒有自由可言,每個人都生活在牢籠中,有時是別人打造的牢籠,有時是自己打造的牢籠。」她的手指指向腦袋,「這裡,才是世上唯一自由的地方,是唯一超脫牢籠的所在,可惜又只會一廂情願,異想天開。」
我嘴裡發苦,又勸道:「你不嚮往愛情嗎?上次婚姻帶給你什麼,你都忘了嗎?」
「沒忘,可萬一這次是愛情呢?」她笑道。
「你不會愛上那種男人的。」我生硬地說。
「最近我讀了一本伯納國的小說——《月亮和五銅幣》。」她忽然轉換話題說,「是一本新書,你大概沒看過。」
我以為她不想爭論了,嘆了口氣道:「小說講什麼?」
「小說提出了一個問題,在一個幽靜的夜晚,當滿地都是亮晶晶的銅幣時,你會不會因為忙著撿錢而忘記了那迷人的月亮?」
我不由得愣了愣。
薩沙溫吞吞地說:「小時候我也嚮往愛情,嚮往與我志同道合,受我尊敬和喜愛的丈夫。可後來我想,愛情這種東西是不是小說家編出來騙人的呢?那本書裡嘲諷了女人,因為女人一天到晚幻想著浪漫的愛情,似乎那就是生活的全部,男人也嚮往愛情,可只在茶餘飯後的幾分鐘罷了。」她又把問題拋給我,「如果是你,你會趁夜撿錢,還是抬頭欣賞迷人的月色?」
她的眼神很坦率,我有些窘迫,避開這個問題說:「那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