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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後面蕭琬的眼睛裡冷冽的光芒折射出來。
“過一段時間,等此事過去了,你到鄭國公那裡一趟。”耶耶不給他分派有實權的大臣,那麼他就自己去結交,鄭國公算是他的收穫之一,此人雖然早年跟隨天子打天下,但是如今野心不小,也想掙個從龍之功。這樣倒是和他一拍即合。
大事可待了。
蕭琬的面上浮出笑來。
可那位衛士可沒有蕭琬那樣開心,不知道怎的,他總覺得這事情輕易完不了。
齊州的兵力沒辦法和中央的相提並論,很快齊王就被刑部尚書給抓了,押送回長安。皇帝下令將人去問這個庶子,是否知道自己錯了。結果使者報回來的話卻叫皇帝暴怒,這位齊王雖說是庶子,但是脾性和野心都不小,他就算被抓了,面對使者還能嚷嚷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他這樣也是和今上學的。
皇帝一氣之下,更加決定不寬恕這個庶子。張淮進來稟告英德妃跪在殿外的事。
“讓她跪。”皇帝說道。
張淮聽了一躬身。
沒過半月,皇帝直接給出了對齊王母子的決定,齊王廢為庶人,賜死於內省,其黨羽秋後處死,德妃英氏德行有虧剝奪封號打入暴室。
恍恍惚惚間,許多人的命運就這麼定下來了。或死或廢,其中掖庭裡又充進了不少新的宮奴,那都是齊王手下叛將的女眷。
天氣漸熱,知了都趴在樹木枝幹上叫個沒完沒了,擾人好眠,這下可苦了那些宮人內侍們。每當在中午最炎熱的時候,不得不走到烈日下去粘知了,來回走動還要注意足音不要太響,不然會吵到貴人的睡眠。
竇湄今日不用上值,她葵水也來了,侍寢也輪不到她頭上。心安理得的睡在榻上。白日裡炎熱,竇湄身上依照著宮中的風尚身上只是穿著一層單紗衣,軀體都被罩在這朦朦朧朧的薄霧中,天熱做什麼都沒有什麼力。竇湄怕這熱天怕的不行,但是偏偏她的品級不高,沒辦法來個冰山兩塊一下,床榻邊跪著新分來的小宮奴,手裡持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眼睛也是快黏到一塊去了。
原本在榻前服侍的應該是其他兩名宮人,但是宮人們也貪睡,乾脆就抓了這個新來小宮奴來頂替。
竇湄睡夢中被湧上來的無法逃脫的炎熱給逼的不得不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她懵懵懂懂沒睡清醒的一看,瞧著那個小宮奴早就跪坐在那裡頭垂著,一副早就入睡了模樣。
竇湄也懶得去叫醒她,自己取過一把宮扇扇著。這熱氣恐怕要日落之後才能好點了。
終於日頭一點點的西斜,這熱也終於減掉一些了。
日落後的長安城,雖然幾條主要大道上安安靜靜,但是坊內卻是歌舞昇平什麼都有的。一家酒肆內,幾名胡姬正笑著為客人斟酒,還有一名胡姬在酒肆中央起舞。
胡姬們長得深目高鼻,瞧著就和華夏女子很大不同。長安中胡商多,胡人不是什麼稀奇的,胡姬嘛便有那麼幾分的新鮮,不少郎君到胡姬酒肆中嚐嚐鮮,不過長安中最受歡迎的還是平康坊裡的那些北里娘子們。
客人中有個著幞頭穿翻領胡服的男子,一臉的絡腮鬍子,臉上陰沉著,旁邊的胡姬斟酒,他喝得也少。
杯中的綠蟻酒喝著有幾分的酸,和在東宮裡喝的那些很不一樣。
男子抬抬頭,從錢袋中掏出一注銅錢放在桌上起身就走。太子交給他的事還沒有去做呢。
一個坊其實是非常大的,坊內又有裡。因此這麼一路走到鄭國公的府邸,實際上有相當的一段路要走。
他沒有騎馬,夜裡坊內人多,騎馬難免不方便,還不如步行。正走著,兩名短打模樣的人似是無意撞上他。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那其中一人生的是賊眉鼠眼,瞧著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