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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頓時就安穩下來。
蕭珩已經從那張華麗的坐榻上下來了,竇湄正好低頭伸手去端那隻鎏金碗,她的手指還沒碰到碗,倒是視野裡闖進一隻修長的手,手徑自拿起了那隻碗,竇湄略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他,不知道蕭珩想要做什麼,只見到蕭珩自己把那碗薑湯喝了一口,然後立即俯下身來,將唇堵在她的櫻唇上。
繾綣纏綿,溫熱微辣的薑湯就從唇齒間渡到竇湄的口中。竇湄經過方才的糾纏,也不激烈掙扎,她只是眉眼垂著,青澀無比的回應他的追逐,廝纏在一起。
竇湄已經經歷過人事,但是那只是單方面的掠奪而已。這種情意綿綿的,對於竇湄來說,還是頭一回。
待到唇瓣分開,竇湄面色嫣紅氣息都有些不勻。她雙眼朦朧水意瀲灩,似乎只是用手一碰,那裡頭的水就能和晨露一般在翠綠的葉面上顫顫滾動。
他在夢中肖想了無數回的,甚至在夜裡坐下浪蕩事的人兒就在懷中。蕭珩興奮的渾身都有些顫抖,他把她抱在懷裡,更進一步的事他想,想的心裡就像是有一隻野狸在拼命的抓,但是他不能嚇著她。色中餓鬼一般的樣子,就是他自己也看不上。
竇湄又被他這麼輕薄了一小會,臉上緋紅的趴在他懷裡。他的體溫透過身上的錦衣熱烘烘的就將她圍了個滿懷,年輕男子的體溫還有那股瑞腦龍香似乎是包圍而上的敵軍,將她逼迫的半點只能縮在他的懷中。
不得不承認,她喜歡著這股氣息。這讓她似乎從那具鬆弛且佈滿斑點的衰老軀體中解救了出來。
她承歡於聖人,別人道是天大的福氣,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次侍寢,那種事情對於她來說如同見了穢物一般,讓她噁心欲嘔。她從來就沒有享受到掖庭宮人所說的歡愉,只是知道一陣又一陣難堪的疼痛。
“喚我六郎。”蕭珩將她整個人都抱坐在懷裡,竇湄扭捏了一下,臉都轉了過去,似乎不願意。
蕭珩促狹的笑了一下,頭就埋進她的頸窩裡,唇似乎要落進她衣襟裡。
牙齒輕輕觸碰著那點的細膩肌膚,做出要啃咬的模樣。竇湄唬的立刻就要伸手去推,雖然說是冬日,穿著衣服也看不出來,但是留下痕跡還是讓她有些心虛。叫別人看到了,她總不能說是被蚊子咬的吧?
“不行,”竇湄紅著臉就要把他推開,“叫人看見了,六郎是要讓我被人害死麼?”
聽到那聲嬌軟的“六郎”,蕭珩才抬起頭放開她。
“我們去阿猗那裡吧。”蕭珩伸手給竇湄整了整衣襟說道。
“嗯。”竇湄點了點頭。既然是用襄陽公主召見的理由把她從大殿內叫開的,去公主那裡一圈,不管怎樣,事後有人問起也挑不出錯。
襄陽公主居住在甘露殿內,這會她還真沒睡,也睡不著,大名鼎鼎的天可汗再一次證明了天朝威武的軍力,將高昌收為國土中,那些幾十年前恥高氣揚的突厥人也被打的趴在地上。這等的大好事,叫襄陽公主怎麼能夠看著別人好大一份熱鬧,自己卻是跑去睡覺呢?
殿中公主坐榻之上懸掛著一隻鎏金鏤空的香球,香球裡新增了公主最喜歡的百合香,怡人的清香就從坐榻上方襲來,叫人心情舒暢。
今日蕭珩和妹妹打賭,說是竇才人定會從殿中過來陪她。襄陽公主卻是不太信的,這會耶耶那邊正在大宴群臣,才人掌燕寢,怎麼著都要在那裡當值的。結果蕭珩就和她說,竇才人一定會被召來,她就乾脆坐在這裡等了。
當襄陽公主真的見著竇湄來的時候,欣喜的就從坐榻上走下來。
“阿竇果真如同阿兄所說來了!”公主長大了兩歲,但是臉上仍然還是稚女可愛滾圓的樣子。
竇湄垂著臉只是笑,過了好一會才說,“貴主還沒就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