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左母,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恐懼感。也許是因為常年生病的原因,左母很瘦很瘦,四肢如柴。全身上下似乎都不能活動,只有一雙眼珠還能轉動,從高歌坐下起就一直死死的盯著她看,不知道是想表達些什麼。
這簡直就是一具不會動的殭屍,高歌知道這樣想不對,這畢竟是左承堯——她喜歡的人的母親。但她就是無法抑制自己的這種恐怖感受。
而且左承堯長得一點都不像他媽媽,高歌覺得她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母親,這樣的環境,是怎樣孕育出左承堯那樣的男人。
他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高歌胡思亂想著,覺得呆在這個房間裡的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對那個男人喜歡的心。
她想起顧思源說的那句話:貧窮就像是一條毒蛇。很多時候,它甚至根本不需要咬你一口,只要順著你的面板慢慢的爬行,你就會恐懼得遍體生寒了。
到此刻她第一次真正有了一點模糊的體會。
孟瑤說的那些話,說她根本不瞭解左承堯,她不得不承認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的。他們有她插不進去的共有過去,他們還有與她用貧窮和富貴劃分開來的巨大鴻溝。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她都是一個意外的不受歡迎的闖入者。
高歌覺得十分挫敗與嫉妒,生平第一次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看著左母那雙蒙著死灰的眼睛,喃喃的說:“可是阿姨,我愛他,我是真的喜歡左承堯。”
左母沒有動彈,也無法回答,少女的這句話輕飄飄的散失在悶熱黏膩的空氣中,留不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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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遙遠,其實這一天高歌已經很累了,昨晚就幾乎折騰了一宿,今天又馬不停蹄的參加父親的生日宴。她等著等著就體力不支,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黃昏的時候,她醒了,是被一陣惡臭味燻醒的。
她皺著眉四處找尋味道的來源,最後才確定是從左母身上發出的。
高歌恍然大悟,左母常年癱瘓在床,這是大小便失禁了。她身上應該是穿戴著尿不溼的,但高歌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孟瑤質嘲諷她沒有幫左母換過尿不溼,擦過身子,沒想到這麼快孟瑤的嘲諷就變作了考驗。高歌束手無策,只覺得噁心想吐。
這是左承堯的媽媽啊,但她依然無法愛屋及烏。她好像看見孟瑤一臉鄙夷的說:“這就你說的愛,這麼狹隘自私?”
她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在這間屋子呆下去,她想出去透透氣。
然而當她推開那扇破敗的門,還沒踏出門檻,就看見了一男一女相擁著站在離他不遠處。
是孟瑤和左承堯。
他溫柔的攬著她,低頭輕撫著她的長髮,像是在安慰她。而孟瑤只顧伏在他的胸口啜泣。
高歌心中的嫉妒之火瞬間燎原,她大聲疾呼:“左承堯,你在做什麼?!”
面前的兩人聞聲抬頭,左承堯還沒說話,孟瑤就急急的說:“阿堯你不要怪她,我看她也是年紀小,不知道分寸輕重。也許沒有壞心,只是好勝心強點才趕我出來。”
她一邊用女主人的口吻阻止左承堯,一邊又牢牢的霸佔著左承堯胸膛的位置,寸步不移。
高歌火冒三丈,“孟瑤你這個八婆,你給左承堯亂說了什麼?!”
左承堯輕輕的隔開同孟瑤的距離,對她說:“我一會再來找你。”
說完走向高歌,“我們進去談,我有事想問你。”
高歌恨恨的剜了一眼孟瑤,跟著左承堯進屋。
門還沒關上,她就著急的問道:“左承堯那個賤人給你亂告什麼狀了,你不會那麼蠢要相信她吧?”
左承堯有點疲憊的說:“她根本沒怎麼提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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