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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因為如果你不寫，那就意味著我得寫了，&rdo;他說。然後他去低頭喝茶，我知道他再也不會提這件事了。

那天晚上，在父親隔壁那間陰暗的小房間裡，我開始寫下他告訴我的一切。

第二天早餐的時候，父親說他要靜靜地坐上兩三天。我很難想像父親會真的坐上兩三天，什麼也不幹，但我看見他的黑眼圈，也希望他真正休息一下。我情不自禁地想他肯定是有什麼事了，他又有了什麼新的無言的擔憂。但他只是告訴我，他又想念亞得裡亞的海灘了。

幾天後，我們來到一個小鎮，小鎮就在海邊。小港口滿是漁船，在半透明的水面上互相碰撞著。父親打算晚上住在附近的一個島上，於是用手勢召來一位船主。我在船頭伸出腦袋，覺得自己就像是裝飾船頭的雕像。

&ldo;小心，&rdo;父親喊道，一邊用手抓住我圓領衫的後背。

我們就要靠近港口小島了，一個有一座石頭教堂的古老村莊。

船主拋了根繩子套住碼頭上的一根樁子，然後向我伸出一隻粗糙的手，扶我上岸。父親給了他一些花花綠綠的鈔票，他手摸了摸帽子表示感謝。他正要跳回到自己的船上，又掉頭過來問父親：&ldo;您的孩子?&rdo;他用英語喊道，&ldo;女兒?&rdo;

&ldo;是的。&rdo;父親答道，覺得奇怪。

&ldo;我祝福她。&rdo;那人簡單地說，一邊在我近旁的空中畫了個十字。

父親給我們找了個背朝陸地的住處，然後我們在碼頭附近的露天餐館吃飯。暮色慢慢降臨，我已經看到海上有星星了。比下午更涼一點的微風送來陣陣我喜愛的香味，那是松柏、薰衣草、迭迭香和百里香。

&ldo;為什麼天黑以後香味會更濃呢?&rdo;我問父親。

我真的想知道為什麼，但它同時可以阻止我們馬上談起別的事情，至少要避開不看父親那一直在顫抖的手。

&ldo;是嗎?&rdo;他漫不經心地問，我總算舒了口氣。

我抓過他的手，不讓它抖動。他也心不在焉地握住了，放在我手上。他還太年輕了，不能就這樣老去。

第十九章

海倫&iddot;羅西把那本《德拉庫拉》‐‐她顯然以為這是我們爭鬥的核心‐‐啪的甩在我們中間的餐桌上。

我小心翼翼地問自己，這個女人與羅西之間有宿怨，在學術上和他作對，她會不會是傷害羅西的兇手呢?是她使他失蹤的?

&ldo;羅西小姐，&rdo;我一邊把書拿過來，封面朝下放在我書包旁邊，一邊儘量平靜地說，&ldo;如果你見到他，你會覺得他比你此時想像的要好得多、友善得多‐‐你的父親‐‐失蹤了。&rdo;

她瞪著我，這個訊息對她來說是個意外。我心中的疼痛好像減少了些。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

我簡單描述了那天晚上的情況，從我帶給他那本奇怪的書開始，但沒有說羅西告訴我的故事。

她的臉上滿是困惑。&ldo;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rdo;

&ldo;不，絕對不是。&rdo;

&ldo;警察有什麼線索知道他在哪裡嗎?&rdo;

&ldo;據我所知，壓根兒沒有。&rdo;

她的目光突然敏銳了：&ldo;那你知道嗎?&rdo;

&ldo;我猶豫著，&ldo;也許。不過說來話長，到現在為止還在不斷加長。&rdo;

&ldo;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