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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性的神經麻痺,抵抗不住,意識開始變得模稜兩可。
迷迷糊糊之中,一個人影俯身下來,輕輕地觸碰,一點一點吻去了我兩頰上胡亂的淚漬。
我勉力掀了掀眼皮子,未及看清那人面容,便從嗓子眼裡哼聲喚她:「子星……」
「乖,別哭了。」
身體倏地輕飄飄失去重量,半浮在空中。
心想,應該是子星打橫抱起了我。我感覺,四周空間的轉移變化,沒一會兒,便安然地陷入了一團不知為何的柔軟之中,躺在上面,好似被包裹在棉花團裡,很是心安。
我終是闔上了眼。
我會很乖,很聽話。所以,小屁孩,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吧。
第40章 【真相】
「叮咚」——
伴著門鈴,還有幾下叩門聲響。
明明睡得很淺,此刻卻極為費力地睜開眼睛,腦袋裡像灌了鉛似的酸脹,輕輕搖晃一下,都讓人感覺有些失衡。
我動了動上半身,啊,左手被自己壓在身下,硬生生傳來像觸電一般的麻木感。
我覷了覷四周,想找那個人,但是好安靜,灼烈刺眼的日光刺探而入,無聲地攪著空氣裡滾滾的浮塵。
難道是,做夢了嗎?還是……
門鈴又響了一次,打斷了思緒。
那股子麻木感,消退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緩緩站起來,穩了穩身子,去開啟門。
「姐?你怎麼來了?」
一點也沒提前招呼。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不能親自來審審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語,垂下眼眸,讓開半個身子。
南卉手裡還提著些吃食,她兩腳互相蹭脫鞋子,換上拖鞋便進了屋。
「喏,媽讓帶來的。她肯定說狠話了吧?實際還是擔心你啊……」
南卉一邊解開馮雪梅做的幾個小菜,一邊打量了一圈這小屋,瞥了眼地上零落的幾個空酒瓶子,轉頭問我:
「你現在就打算長期住這兒?」
「咳咳,先住段時間吧。」嗓子眼乾澀得說不上話,只好啞著嗓子先應了一句。然後才倒了杯水囫圇灌下去,潤一潤宿醉後的口乾舌燥。
「難受成這樣,還提那事幹嘛?」
南卉抬了抬下巴,指著酒瓶子。那事,不就是「離婚」兩個字,在她們的辭典裡,好像特別忌諱。
「姐——」
南卉在餐桌的對面坐下了,她挺了挺背,嚴肅起神情:
「老實交代吧,到底怎麼回事?上回在媽家裡,我就老早發現你和江拓之間氣氛怪怪的了。」
她忖了忖,又繼續道:「別是因為孩子,來之前媽說了,她算是暫時放棄你了,懶得催,別再鬧她就成。所以你還打算那個麼?」
我出神地看著桌上的幾個小菜,胃裡還遺留著酒精的灼燒感,還混雜著挺明顯的飢餓感,卻突然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去年夏末,子星在清邁給我做的酸辣口的泰國菜,應該比眼前這些讓人開胃。
「喬喬,你有在聽嗎?」南卉的手指向我這邊伸過來,在桌面上叩了叩。
「姐,我還是會離的。」
我的視線從桌子上轉移到南卉的臉上,眼神鑿鑿地看著她。
「也不全是因為孩子。」
「我不懂,那還因為什麼?」南卉的身形向前探了探,捉住了我的兩隻手,神色擔憂。
一大早的,又經歷了很大的一次宿醉,面對這「興師問罪」,我實在是很難,很難一時去捋順我本就麻亂一團的思緒。
譬如,小屁孩到底來過了沒有?這個問題,盤旋著,混亂著,我還沒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