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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悵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連聲道:「對不住,對不住,對不住……」
原身的面孔與身體髒得一塌糊塗,根本看不出情緒,雙目死寂,若非尚有吐息,與死屍無異。
原身所在之處應當是一間柴房,光線不足,窗扉被雜物擋住大半,零星的光亮將原身的身體切割成了無數快,顯得甚是詭異。
溫祈環顧四周,這柴房僅有原身一尾鮫人,不知妹妹去了何處?
他方要走出柴房,去尋妹妹,聽得「吱呀」一聲,戚永善進得門來。
戚永善已無法獨自提起鐵籠,尋了一壯漢當幫手。
倆人將鐵籠抬到了集市,戚永善便叫賣了起來:「鮫珠,上好的鮫珠,莫要錯過……」
原身面無表情,趁戚永善與人討價還價之際,偷了戚永善懸於腰間的鑰匙,並將鑰匙壓於自己的鮫尾之下。
溫祈見狀,不由為原身叫好。
這一上午,戚永善並未賺到一文錢,將原身抽打了一頓出了惡氣後,方才坐於不遠處的麵攤前,要了一碗陽春麵。
原身掐著自己的胳膊,令自己哭了出來,而後,將數十顆鮫珠擲了出去。
集市上川流不息,諸人見得鮫珠滾落,自是哄搶了起來,甚至大打出手。
原身趁此機會,開了鎖,利落地才將自己的肌膚與柵欄剝離開來。
一經剝離,鮮血淋漓,幾可見骨。
但原身依然面無表情,仿若受傷、流血的不是他一般。
他於混亂中逃了出去,經過一衣裳鋪子之時,扯了件長衫,並在帳臺上放了一顆鮫珠。
他用長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拼命地蠕動著自己的鮫尾,讓人乍看之下以為他是在用雙足行走。
這時候,戚永善已然發現原身不見了,氣得掰斷了竹箸,正要找尋,卻因為諸人還在搶奪鮫珠而不得。
溫祈跟在原身後頭,見原身躲進了一間破廟。
原身身上無一塊好肉,經過一番長途跋涉,鮫尾更是皮開肉綻。
原身抱著鮫尾,坐於佛像身後,身體早已乾燥、開裂了。
如今的原身看起來不似一尾鮫人,更似一頭怪物。
溫祈憐憫更甚,由於甚麼都做不得,惟能坐於原身身側,陪伴著原身。
入夜後,仿若已入定的原身方才直起身來,四處尋水井。
此處乃是內陸,離海極遠,他不得不用水井來解燃眉之急。
好容易找到一口水井,他生怕自己身上的血液將水井汙染了,偷了附近村民的水桶來,調了一桶水,潑於自己身上,便將水桶還了回去。
可水桶一還回去,他卻頓覺不足夠,又要去偷水桶,竟是聞得一把尖銳的女聲道:「有妖怪!」
他不敢逗留,慌忙逃回了破廟,然而,破廟裡卻躺著一乞丐。
他只得出了破廟,幸好破廟一里開外有一小山,他便藏進了山裡。
日頭東升西落,又西落東升,溫祈數著日子過去了足足三日,原身的鮫尾已養好了些,不至於每挪一步,便會留下一道血痕。
這日,日頭落下後,原身下了山去,長途跋涉地去了戚家。
他費勁地□□而入,「咚」地一聲砸於地面,身體發疼,同時,不少雜草割開了他的肌膚,小石子趁機沒入。
他咬緊了牙關,並未發出一絲聲響。
待他確定那戚永善正好眠著,未曾聽到他的動靜,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而吃力地挪動著鮫尾。
戚永善用他所產的鮫珠住上了大宅子,新娶了一房小妾,還買了三個奴僕。
他一直被關於柴房,並不清楚這宅子的構造。
他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搜尋著,於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