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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面含笑意,儘量軟著嗓子道:「莫怕,朕雖言你欺君犯上,不過並未怪罪你。」
他忖度半晌,慎重地措辭道:「朕喜歡被你親近,朕被你咬著指尖,能感受到你已不再像初來之時那般害怕朕了,你已變得依賴朕了,朕心甚悅。」
溫祈望住了叢霽,確認道:當真?
叢霽頷首道:「君無戲言。」
溫祈遲疑片刻,垂下首去,隔著錦緞,咬住了叢霽的左側鎖骨,並腹誹道:咬死你,咬死你,你竟然膽敢嚇唬我!
叢霽生怕又嚇著溫祈,遂輕撫著溫祈的背脊,哄道:「你想咬便咬罷。」
溫祈心有餘悸,咬了一會兒,便作罷了。
叢霽莞爾道:「朕的滋味如何?」
溫祈答道:隔著衣料,並未嘗到。
叢霽大方地將自己左側衣襟扯開了些:「你且再嘗嘗。」
暴露出來的那鎖骨上嵌著淺淺的傷痕,溫祈湊近了些,方才瞧清,他張口將那鎖骨咬住了,捨不得用力。
叢霽的體溫灼熱,龍涎香擠滿了他的鼻腔,令他心生迷醉。
他凝了凝神,鬆開唇齒,抬眼瞧著叢霽道:陛下身上是否有許多傷痕?
「體無完膚。」叢霽轉而道,「朕須得離開了,你好好用功。」
言罷,他合攏了自己的衣襟,站起身來,轉身便走。
溫祈拿起被自己丟棄於一旁的《詩經》,忍不住心道:叢霽為何會體無完膚?叢霽為何對此滿不在乎?是否惟有叢霽的妃嬪方能知曉叢霽身上究竟有多少傷痕?
妃嬪……
叢霽貴為天子,後宮三千理所應當,如此才能更好地開枝散葉,延綿國祚……
他命令自己不準再想任何關於叢霽之事,而後翻開了《詩經》,專心致志地研讀著。
秋闈在即,他必須好好用功。
他一直用功到亥時三刻,方才放下《詩經》。
他環顧四周,叢霽果然不在他目力可及之處。
叢霽若要來見他,平常這時候應當已經來了才是,叢霽今夜十之八/九不來見他了罷?
燭火搖曳間,他躺於織皮之上,僅將鮫尾浸於池中,眼巴巴地望向丹泉殿入口,等待著叢霽。
可惜,他尚未等來叢霽,已然被拖入了噩夢之中:他命侍衛切了戚永善四指,其後那斷口不住地噴出血來,幾乎將他滅頂。
他掙扎不休,卻阻止不了自己的身體下沉,他的眼耳口鼻俱是血腥。
他本能地呼救道:「叢霽,叢霽,救我,救救我……」
第26章
那廂,直至亥時一刻,叢霽才將奏摺批閱完畢。
賣官鬻爵之案已告一段落;雁州洪水退去,起義被鎮壓後,屍體雖已盡數收殮了,但他仍是派了兩名太醫趕赴雁州,以防出現瘟疫;至於相鄰的周楚近日並無異動。
眾臣所奏之事皆不是甚麼大事,只兩件事教他頭疼:其一,吏部尚書之位不可長期空缺,須得儘快擇一良才,而眾臣所舉薦之人皆是於己身有利之人;其二,他年二十又七,後宮空虛,不少朝臣求他選秀,免得斷了叢氏龍脈。他的父皇年二十又七之時,已有了三子五女,包括他。
但他並不願延續自己的血脈,緣由有三:其一,他不喜與人親近,更何況是行床笫之事;其二,若是他體內的毒性過給了無辜的女子,亦或是傳給了孩子便是造孽;其三,除卻有溫祈在懷之時,他的狀況較去年惡化了許多,他並不認為若是情況再繼續惡化下去,溫祈能有效用,且他已決定自行了斷了。
這幾日,求他選秀的奏摺劇增,他實在是煩不勝煩。
他站起身來,出了思政殿,前往永安宮。
叢霰大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