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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原本想趕緊繃住眼淚，可是程懷瑾的話一問出口，她的委屈也像開了閘的洪水再難止住。

她坐在沙發上和程懷瑾講完了事情的始末，因為情緒太激動常常講到一半忘記講到哪裡，程懷瑾適時給她提醒，叫她繼續講下去。

足足半個小時，蘇芷先是委屈，然後憤怒，把這家人狠狠地罵了一頓。最後講完的時候竟覺得這一口氣通暢了。

說來說去，除了那家人的陰暗，也只能怪自己經驗不足和倒黴。

但是罵完人果然覺得心裡通順了好多。

程懷瑾剛要開口，蘇芷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需要你安慰我，也不需要你補償我那部分錢。」

她把剛剛擦眼淚的紙巾丟進垃圾桶，言語已恢復了自如：「我就是想找個人發洩一下，社會陰險我這次吃虧，下次就會多個心眼了。」

她眼眶明明還有些發紅，然而程懷瑾卻並未覺得她有任何的脆弱與虛張聲勢了。

她還是那個很喜歡掉眼淚的蘇芷，但是已經長大成比他以為的還要堅強的蘇芷了。

一種微微的失落感，像是沒有了那種能叫他輕易伸出援手再去接觸她的機會。

但是，也有一種濃烈的為她感到驕傲的情愫在程懷瑾的心裡蔓延。

「我沒有想要幫你補償你損失的那部分收益，」程懷瑾雙眼看著她，沉聲說道，「如果你願意把它當作步入社會所交的一部分學費，我覺得很合理。我只想問你兩個問題。」

蘇芷嘴唇抿了抿：「什麼？」

「那個男生傷害到你了嗎？他抱你的時候。」

蘇芷連忙搖搖頭：「沒有，我發現的及時，他還沒碰到我的時候我就給了他一巴掌，他懵了。」

「好，第二個問題，我最近在計劃接下來的工作，有一份簡單的整理材料的工作正好缺人，想問問你願不願意瞭解一下？」

蘇芷嘴巴微微張開，像是不相信他就這麼正好缺人。

程懷瑾站起身子，「你等我一下。」

他說著就朝江哲的書房走去，片刻拿了一份檔案出來。

蘇芷這才意識到江哲不在家。

「江哲……？」

「他臨時出門解決私人問題了，」程懷瑾將那份檔案放在蘇芷的面前，「我今天本來是和他商量這件事的，如果你來的再晚些我可能就已經離開了。」

蘇芷心裡沒什麼底的伸手去拿了那份檔案，上面是一串英文。

「這是什麼？」她抬頭看著程懷瑾，「你是要出國了嗎？」

「這是我前段時間剛剛收到的幾家諮詢公司的執行情況，」程懷瑾認真地給她講解，「你知道我前段時間辭職了，目前也沒有再回去任職的意願，所以我在計劃之後會投資一家諮詢公司，也算是和我原本的職業有些關聯。」

「我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在一家美國本地的諮詢公司實習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這方面也比較瞭解。國內但凡涉及到比較專業的需要實驗室支撐的科學技術，大多直接和高校的老師對接，這就是為什麼不少高校老師會有自己的公司或是商業專案。但是單個人總是人手不足、技術也比較片面，很難做大。」

「所以國外比較普遍用這種諮詢公司作為政府或者商業尋求科學技術幫助的橋樑，一方面諮詢公司收納各個學科的科研人員有自己的實驗室，另一方面也和各個高校有緊密的合作關係。這樣能保證給出客戶完整又專業的科學建議。」

「我打算先投一家公司，目前正在做前期的考察。」

程懷瑾言簡意賅地和蘇芷說了他的想法，蘇芷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嘴唇鬆了又抿，抿了又送。

半晌，才吱唔說道：「我好像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