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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入器，他遞給楊州，由楊州小跑著送到西蒙手裡。

西蒙狠狠吸了幾口藥，症狀逐漸緩解，呼吸重新變得沉重而綿長。

他休息了一會，放下吸入器，半睜著渾濁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楊州。&ldo;你毀了它?&rdo;西蒙問。

楊州沒說話，西蒙凝視他幾秒，某個瞬間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而雪亮，如同閃電，但很快又暗淡下去，重新被棕褐色的灰塵覆蓋。他&ldo;呵&rdo;了一聲，自顧自地搖頭感嘆，&ldo;昨天陳堅還說要把它轉移到另一個地方去，擔心被方行找到，沒想到卻是你領先一步。&rdo;

楊州知道自己有多僥倖。庫房裡有大量一模一樣的箱子盒子，都上著鎖，還橫七豎八地堆疊著弗拉基米爾時代的檔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匹配到保險箱裡的鑰匙，大半歸功於運氣。

&ldo;我不得不這樣做，它很危險。&rdo;楊州說。

西蒙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楊州心底湧出一股無法平息的衝動，它們由委屈驅趕著，急切地尋找突破口。彷彿為了彌補沒能在陳堅面前解釋原委的懊惱，他急切而含混地說：&ldo;b75能讓普通人變成天生犯罪人，而且感染過程還會帶來不可預測的死傷，這種危險的東西，如果落在偏激的人手裡‐‐比如方行，會給世界帶來多少災難。不僅對普通人，對你們也是，政府必定會嚴厲制裁，以後天生犯罪人的生活條件只會更差……&rdo;

楊州停了下來，急促地喘息了幾聲。他有種錯覺，每一個字，無論他說得多麼用力、多麼嚴肅，總是輕飄飄的，像棉花糖那樣一戳就癟，根本站不住腳。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有正當的理由，怎麼會覺得心虛呢?

是因為他用卑劣的手段支開陳堅找到了b75，還是因為潛意識裡根本不信陳堅能夠自控，害怕總有一天他會開啟b75的密封塞，成為萬眾唾棄的罪人?也許二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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