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ldo;好。&rdo;

兄妹兩相互沉默一會，桑晚問：&ldo;你現在在醫院嗎？&rdo;

沈硯：&ldo;剛從機場出來，準備過去。&rdo;

&ldo;機場？&rdo;桑晚開始有些疑惑，可很快，她明白過來，&ldo;大嫂回來了？&rdo;

沈硯仍然只有簡短的回應：&ldo;嗯。&rdo;

之後兩人也不知要再說什麼，便在沉默中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旁開車的梁芮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臉上沒了笑意，直直望著前方。

好像她和桑晚同時間變得情緒不好。

&ldo;我哥的電話。&rdo;桑晚覺察出梁芮竹的變化，先開口說，&ldo;外婆插上呼吸機了。&rdo;

&ldo;我聽到了，要我現在送你去醫院麼？&rdo;

&ldo;不用，把我放前面路口，我自己打車過去。&rdo;

&ldo;你都在我車上了，還打什麼車。&rdo;

&ldo;你不怕碰見他嗎？&rdo;

恰好一個紅燈。

梁芮竹猛地踩下剎車，額頭差點撞到方向盤。她抬頭，露出個自嘲的笑：&ldo;怎麼過了這麼久，我的車技還是這麼爛。&rdo;

桑晚抿著唇，沒有說話。

等待紅燈的15秒時間裡，桑晚一直看著梁芮竹，直到紅燈變綠，梁芮竹表情恢復如常。

&ldo;還是我送你吧，送到醫院門口我就走。&rdo;

&ldo;……好。&rdo;

梁芮竹跟沈硯談過，當時梁芮竹十六歲，瞞著所有人。

幾年之後，梁芮竹被單方面分手。

因為沈硯需要跟家裡安排的人結婚。

當時梁芮竹什麼都沒說，答應之後，從此沒有再跟沈硯見過。

‐‐&ldo;小竹，對不起，我要結婚了。&rdo;

這是沈硯留給梁芮竹的最後一句話。

桑晚還因為這件事扇了沈硯一巴掌，本來就不大親近的兄妹因此更加疏遠。

這世上沒有堅不可摧的愛情，在風暴來臨之時，所謂的愛情脆弱又無用，風一吹，就會散。

-

因為沈老太太的病情惡化，桑晚連著幾日都在醫院。

病情稍微穩定下來後，主治醫師說情況好的話，可以再熬一段時間。

桑晚無法幹預治療，但如果她可以幹預，她倒是希望她外婆可以早點走，早點結束這樣的痛苦。

年邁的老人瘦骨嶙峋，躺在病床上，臉上毫無血色，幾乎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這樣熬著，有什麼意義呢，只是把痛苦延長而已。

有時桑晚都自己感概自己過於冷漠。

今年第一場春雨落下的時候，江市的春天才算真正來臨。

天剛亮，桑晚就離開了醫院。

墓園裡，幾個人撐著傘，站在一塊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明艷，笑容卻永遠凝固在了黑白裡。

沈硯先將手中的鮮花放置到墓碑前，桑晚遲了一會，才跟著將花放過去。

今天是他們母親的忌日。

桑晚被接回沈家後不久，她的媽媽就鬱鬱而終了。

聽說她以前是個恣意任性的大小姐，後來經歷了離婚，性情大變，開始抑鬱。

桑晚那時候幾乎沒跟她說過話，她也不想見到桑晚。

所以她死的那天，桑晚很平靜，除了覺得這世上自己的親人又少了一個，便再沒其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