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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沉靜，他沒預料到封悅會那麼毫不猶豫地救自己，即使封悅一走了之，或者乾脆交出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冷落或者責備，他不需要自己涉險，封雷和康慶只會因此感到欣慰。

封悅什麼都不用做，也牢牢佔據著他們的關心，而小發自己不管如何努力，也無法取得別人的注意。有時候，他想不通，只能憎恨別人，或者自己。

客廳的古董落地鍾剛剛敲過兩點，阿戰從外面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直接到了書房門口，敲開門，卻沒走進去，在門口說：&ldo;康哥，張文卓的車把二少送回來了！&rdo;

就見康慶從書房裡衝出來，大踏步朝外面走去，一邊問阿戰：&ldo;下車了嗎？他怎麼樣？&rdo;

&ldo;沒呢，車子剛進波蘭街。&rdo;

康慶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張文卓的車正從馬路盡頭轉過來，三四輛車的頭燈，將整條巷子照得通亮。張文卓先下了車，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ldo;阿慶啊，等得著急了吧？&rdo;

從開啟的車門看進去，封悅癱倒在後座，好似沒有神智，頓時萬劍穿心，疼痛難受，礙於周圍人太多，不好發作，反倒讓人聽了去，到處亂說，於是隻能強行忍住，見到張文卓見回身要去抱封悅，立刻一口喝住：&ldo;別碰他！&rdo;

張文卓連忙舉起雙手，好似澄清自己對封悅沒有企圖，訕訕地讓開：&ldo;急救的藥已經用過了，他只是體力透支而已。&rdo;

康慶走過去，阿昆阿戰等人連忙跟在周圍，他低身進車，托起封悅的頭，低低叫了聲&ldo;封悅&rdo;，封悅眼皮動了動，沒睜眼，也沒說話。他頭髮都是濕的，身上大汗淋漓，明顯是老毛病發作的樣子。康慶沒耽誤，託著封悅的身體，將他從車裡抱出來。

&ldo;阿慶……&rdo;張文卓叫住他，還不等他再說，已經被康慶搶白。

&ldo;你不用得意，我們的帳沒算完呢。&rdo;康慶頭也不回地，朝院裡走去了。

張文卓看著他倔強而固執的背影，縮在他懷裡的封悅，顯得那麼乖巧，心裡頓時湧起嫉恨，毫不猶豫地有應答：&ldo;好啊，我奉陪到底！&rdo;

康慶的房間裡忙得亂套了，他將封悅放在自己床上，一顆顆地解開他的鈕扣：&ldo;趕緊找林醫生，再給我條乾淨的濕毛巾，把他的睡衣找出來，窗戶，把窗戶關了！&rdo;

待屋子裡的都忙活完，被他打發了，屋子裡只剩他和暈厥的封悅，他才輕輕地揭開封悅的衣服，身上有瘀傷，卻不象是吻痕，康慶的心稍微鬆了口氣，又因為自己這想法，感到莫名的窘迫。他一個人給封悅換衣服有些費勁，這時候有人敲門，還不等他回答，門開了，小發站在門口。

&ldo;我幫你吧！&rdo;他走到康慶身邊，&ldo;我還不知道你會伺候人呢！&rdo;

他們給封悅擦了身，換上睡衣，正好醫生過來，他們從房間裡退出來。康慶靠著走廊樓梯那裡的欄杆抽菸，短短一夜間，他勝局全失，明天有一早，他要應付數不清的責問和憤怒……這有一樁生意，實在是牽涉了太多人。

&ldo;你暫時別回芳姐那裡，&rdo;說話時，煙卡在喉嚨，康慶咳了兩聲，&ldo;先住這裡吧！&rdo;

小發背靠牆，站他對面，沒說話。

&ldo;明天封雷回來，如果找你，你不準去見他。&rdo;

&ldo;為什麼？&rdo;

康慶這會兒滿頭包，接踵而來的麻煩，讓他徹底失去本來就不多的耐心：&ldo;他又不是什麼好人，你當他跟你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