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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的醫者仁心，轉身走了，嘴角卻忍不住揚起來。一年多了，壓在整個嘉蘭搞得人心惶惶的這塊陰雲，終於要散去了。

林鈴謹記醫生哥哥的囑咐，輕聲問蒼凜：&ldo;先生，再睡會兒嗎？&rdo;

蒼凜看她低眉垂眼，纖細的手指捏著衣角的小模樣，篤定地說：&ldo;你想哭。&rdo;

林鈴迅速地抬眼又垂下，四處瞟了瞟：&ldo;恩，就，就擔心嘛。&rdo;話音未落，淚珠子已經掉下來一顆，她扁著嘴，可憐兮兮的。

蒼凜不說話，溫柔地看著她。

林鈴挫敗地發出一聲嚶嚀，避開他身上的傷處趴到他臂彎裡，捏著小拳頭想在他肩頭敲一下，又怕把人敲疼了，中途換了方向，輕輕掐了一下男人消瘦的手臂：&ldo;先生太壞了。&rdo;

蒼凜拎起她脖子上的項鍊，指著那枚充作項墜的戒指問：&ldo;還叫先生？&rdo;

林鈴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紅透了，她哼哼唧唧了好久，才爬起來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叫了聲&ldo;凜&rdo;。

本該是清脆果決的音節，被少女軟軟的尾音托出了甜蜜的味道。蒼凜被這又嬌又軟的一聲叫得心肝都化了，他眯起眼睛，故作不滿：&ldo;怎麼，不叫老公？&rdo;

林鈴伸手環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細嫩的臉蛋在他冒出青色鬍渣的下巴上磨蹭，蹭了幾回，忽然低落地說：&ldo;對不起。&rdo;

蒼凜已經一年多沒和她親近過，這會兒她撒起嬌來他正覺得享受的不得了，心口的悶痛胃裡的火燒火燎都像是好了許多，聽她道歉，笑著問：&ldo;怎麼了？&rdo;

林鈴摸了摸他的心口：&ldo;當初，你帶楚小姐回來，是為了對付壞人，為了保護我，對嗎？前一陣子，我不該亂發脾氣，害你生病。&rdo;

蒼凜眯起眼睛，既不承認也不反對，只是問：&ldo;怎麼補償我？&rdo;

林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又埋頭到他肩窩裡：&ldo;凜。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rdo;說著，又有溫熱的淚珠滾落到他身上。

蒼凜抬手拍拍她：&ldo;把床，搖起來。&rdo;

林鈴一下子抬頭抹掉淚水：&ldo;你不舒服了？我不哭了，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再睡一會兒，好不好？&rdo;

他啞然失笑：&ldo;沒事，只是，想抱著你。躺累了，坐一會兒。&rdo;

蒼凜本就是半臥位，林鈴一邊盯著他的臉色看，一邊把床搖高了一點點。幫他捏捏肩膀，又去摸他的心跳，確定他沒有逞強才舒了口氣。

這麼一忙乎，之前想問的問題就拋在了腦後。蒼凜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林鈴怕壓到他，不肯答應，又怕和他爭執讓他煩心，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她雙腿分開跨過他的腿，跪在床上。這個姿勢雖然她累一點，但是他們兩個人可以面對面地說話，她還可以隨時幫他揉胸口。她很喜歡。

兩個人不出聲地抱了一會而，蒼凜撫著她的後背，有些猶豫的樣子：&ldo;小鈴鐺，腿疼，給我揉揉。&rdo;

林鈴聽話地坐到一邊給他揉腿。因為心臟衰竭，他的腿腳浮腫，在恆溫的屋子裡仍然冰冰涼涼的，她輕輕揉著，把自己手心的溫度分給他。

林鈴鮮少看到他對她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擔心的同時又有點兒高興。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幫忙分擔一些屬於他的痛苦了呢？

蒼凜把她暖暖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掌裡：&ldo;小鈴鐺，你愛我，你早就知道，我身體很差，但你不會嫌棄我，對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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