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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大家並不覺得這是壓榨童工,在這村子裡,無論男娃還是女娃只要六歲就下地,全部一視同仁。
而他爺奶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給他們生了三個孫子(大牛、二牛、八牛)以及兩個孫女(三春和五月)。四兒子給他們生了一個孫女四巧,兩個孫子(六金和九金)。他排行老七,既不佔長,也不佔小,在爺奶心裡份量並不重,自然也得不到他們的偏愛。
蘇南珍看著兒子吃的香甜,心裡五味雜陳。前世她兒子嘴巴挑剔,家裡做飯的阿姨都是酒店大廚的水準。
就這他還挑三撿四,經常換口味。看來貧窮果然能讓人懂事。
這會是最熱的時候,為免中暑,吃完飯可以回屋休息半個時辰。
蘇南珍一家三口也不耽擱,立刻回屋。
這是一間面積不足十平米的房間,只擺了一張床,一個桌子以及兩個摞在一起的木箱。
雖然天氣熱得人喘不過氣來,但是他們天不亮就起來割麥子,已經累到沾枕頭就睡著的地步,也就顧不上熱不熱了。
林七蘇見爹孃要睡覺,搶在他們歪在床上之前開口,「爹,娘,你們就不能想想辦法嘛。我不想再下地了。」
蘇南珍還沒開口,林文和已經先一步出聲,「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林七蘇仗著父母寵愛一直不肯認錯,但是割麥子太辛苦了,他今天手心被鐮刀磨破一層皮,腿被麥子扎得癢癢得。
這種苦是他以前從未經歷過的,哭過鬧過都不管用,他只能認輸,「爹,娘,我錯了,我不該給主播打賞200萬。」
林和和似是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說著,翻枕頭就要睡覺,林七蘇拽他胳膊不讓睡。
林文和無奈了,翻身坐起,「中午就半個時辰,你不讓我們睡覺,下午我們哪有勁割麥子呀?」
林七蘇急了,割麥子,割麥子,他爹孃怎麼這麼沒有追求,只想著割麥子呀。
他就算是孩子,也知道當農民沒前途,他爹孃好歹也是過慣好日子的富人,怎麼能這麼沒追求呢?
「爹,娘,咱們還能回去嗎?」他是真的不想再下地了,只割了半天麥子,他就感覺手不是自己的,腰也酸得很,一想到自己以後都是這個命,他就崩潰。
蘇南珍摸摸他腦袋,「兒子,咱們認命吧。你好歹也是初中生,應該學過物理,你覺得被雷劈中存活的機率有多高?」
林七蘇:「……」
好吧,回去沒指望了,他幽怨地看著爹孃,「你們就沒想過進城開店?」
進了城,憑他爹孃的本事可以開一家店,這樣他就不用下地,每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雖然過不上前世那種好日子,但至少他不用下地。
林文和嗤笑一聲,「進城開店?哪來的本錢?你奶那摳搜的,咱們家就沒人能從她手裡摳錢花。你想啥美事呢?」
這話倒也不假,林婆子是林家一言堂,說一不二,她也是林家村有名的鐵公雞,進了她口袋的錢甭想拿出來。
林七蘇鬱悶了。
蘇南珍看著兒子這憋氣又無計可施的模樣,心裡一陣心疼。
她剛想說寬慰的話,手就被丈夫拉住了,她側頭看去,丈夫沖她使眼色。一個眼神,她就能明白丈夫眼裡的潛臺詞。
她兒子從小由奶奶帶大,老人家整天無所事事,再加上有錢沒處花,每個月給孫子的零花錢都十萬往上。
上小學的第一天,他就給班裡的同學每人一千塊錢的見面禮。因為有錢開道,他成了錢多人傻的校霸。
他倒沒有霸凌同學的惡習,但是他整天帶著一幫小弟天天逃學跑去黑網咖打遊戲,以致小升初時,三門功課加起來都沒及格。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