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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向他望去：“怎麼了？”

郭天揚回過身來，握住了她雙手，遠處的霓虹燈光在他瞳孔中閃耀著奇幻的彩光：“你曾經說過，修煉有成的人，可以靈魂不滅。”

沐辰雪點頭：“是的。”

“可你又說，你的壽命只剩下不到三年。”郭天揚凝望著她，心在不知不覺間提了起來：“那是什麼意思？你的靈魂是會跟著消失，還是會……存續於天地之間？”

看來這段時間，郭天揚想了不少東西

沐辰雪神色微動，久久的回望著他，半天才輕聲一嘆：“有區別麼？無論我的靈魂是否仍在，到那時都是陰陽相隔，與其將來糾結，何如你將我忘掉，平靜去過你自己的人生？”

郭天揚苦笑：“小雪，知道麼？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活生生就是小龍女，與楊過初相見的小龍女，那份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已近乎於冷酷，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動搖你的意志。只恨我卻不如楊過，我傾心於你，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獲得你的真心。”

沐辰雪目光一閃，低下頭去，這位郭天皇，當真無愧影帝之名，感情觸角之靈敏，叫人吃驚

她已經很注意言辭了，還是被他察覺了她的保留，儘管他未必就知道她隨時可以換個新的面孔繼續混跡人間，可是打好了算盤準備棄掉莫微身份和軀殼的她，著實對他有點不厚道了，明明可以用新的軀殼身份繼續做他女友，卻只想著遠遠逃開。

“我……我不想騙你。”沐辰雪稍一遲疑，真心話衝口而出：“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的生命百千萬年，你的生命只有百年，生命層次如此懸殊，這樣的兩人即使相愛，又怎麼可能有結局？

後面的話衝到嘴邊，沐辰雪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可已經遲了只這麼一句，已然傷到了郭天揚，他倏然轉過臉去，不想讓沐辰雪看到他面上難以掩飾的黯然。

“可我也是真的願意做你的女朋友，我希望你高興”沐辰雪感受到他的情緒，鬼使神差地又補上了一句。

郭天揚心中一跳：“你喜歡讓我高興？”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若是自己在她心裡毫無份量，她又怎會在意自己的心情？

“嗯。”沐辰雪想了想，再次點頭確認。

她也同樣不想徐煜苦惱，便不遺餘力去替徐煜解決麻煩，但要說她最想讓誰感到開心快樂的話，好像還得數郭天揚，她是真心不想再看到郭天揚臉上流露出那種黯然神傷的神情。

真是個懵懵懂懂的青澀小丫頭郭天揚笑了，他算是明白了，自己面對的女孩，不能以實際年齡去判斷她的情商，別看她二十來歲，這就是個內心單純得好像剛剛初中畢業的、情竇將開未開的小女孩。

“那你可知道，女朋友是不能隨便答應去做的？”郭天揚心情愉悅起來，牽著沐辰雪的雙手加重了幾分力道：“這跟你演古裝戲完全不同，現實中做別人的女朋友，得有被愛的覺悟”

“被愛的覺悟？”沐辰雪不解。

“比如這樣。”郭天揚手上用力，忽然將她拉入懷中，抱了個結實，他比沐辰雪高大半個頭，嘴唇正好吻在她側首的秀髮上。

沐辰雪一驚之際，仙凰羽衣自動感應，“刷”地一下變成了小龍女的戲裝模樣，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沒有出手推開郭天揚，也由於寶衣的秘密早已在郭天揚面前暴露，她乾脆也沒有再將羽衣變回來。任由郭天揚將她抱著，那溫暖寬厚的懷抱，和戲中楊過如出一轍，莫名的令她有種異樣和安寧的感覺。

郭天揚本來只想開開沐辰雪的玩笑，讓她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傻事兒，卻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一抱，竟引起她身上寶衣反應，他一下子變成抱了位白衣勝雪的古典仙子。

淚意突然湧上心頭，模糊了他的視線，胸中愛意澎湃，恍惚中